難道說,將離說的地位極高的這類人,便是那老闆口中的花郎?
寂寂的空氣中,她忽然嗅到了一絲尷尬的氣息。
她默默地側過身子,嘴角流出一絲笑意,滿臉皆是誠實,接話:“沒有啊,花郎嘛!花郎很可愛的,古道熱腸!人人讚頌,是我們心中的驕傲!嗯嗯,驕傲……”
那大哥撓了撓腮,看猩猩似地看著她。
白餌與他對視了幾眼,忽然感覺後脊涼颼颼的,難道她又理解錯了?他該不會把附近的百姓都叫過來,把她抓起來吊打吧?歧視他國的罪名可不小……
“……也沒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啦。”大哥說話了。
她倒吸了口氣,微微轉身,只想趕緊走。
卻突然被他反手拽住——
不是吧!完了……
大哥笑得憨實,“白姑娘這回別急著走,這一次我一定要把上次的賞銀親自交到你手中!”
她,在風中凌亂。
“吸取了上次的教訓,自那以後,我就隨身帶著這包賞銀,直到碰上姑娘為止!”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鼓鼓的錢袋子,鄭重地交到她手中,“三十錠銀子分文不差,姑娘,您要不數數?”
他這麼說,那得讓她多難為情啊……
本來不想收的,但又想到要給嘉蘭妹子準備一份新婚禮物,哦還有翻倍的賃金,以後處處都要用錢……
最後只好勉為其難地收下了,好慚愧啊,“謝謝老闆,老闆您人真好……”
“哈哈您就別敷衍我啦,”大哥笑得很踏實,“賞銀交到了您手中,我這心裡的石頭總算是落地了。您呀,把這錢收好了。”
“老闆我真沒有敷衍你……”
解釋之時,她的餘光裡,驀然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身影。
不過是一轉眼的功夫,那身影便跑開了。
是小荷花!
她匆匆和老闆做了別,然後往對面的步行街去了。
尋思著跟著小荷花便能找到李愚,所以她沒敢叫她,只是默默跟在她的身後。
最後,來到了附近頗具名氣的弱水河畔,那裡亭臺樓閣六七座,登樓,弱水河上的十里畫舫應該能一覽無遺。
“三姐!”小荷花跑進了對面的花亭,四根硃紅色的柱子拔地而起,亭中擺有一桌四凳,圓形石質。
白餌很快便注意到,柱子後面那個熟悉的紅布袋。
“小耳姐姐!”小荷花笑得跟花似地,朝她招了招手。
她微笑地入了亭,做好了他隨時跑掉的準備。
“三姐,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呢?你找我有事嗎?”白餌矮下身子,理了理小荷花凌亂的髮絲。
小荷花回答:“不是我找你,是相逢哥哥找你。他說,他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清,有一些話,想和你說。”
聞言,白餌驀然看向眼前從柱子後面緩緩步出的人,心跳跳得飛快,眼中不可抑制地泛起了一片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