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轟然一聲巨響!
“哐當!”
鐵籠的門被漠滄無忌飛速鎖上!
心絃一驚,她猛地回頭,反手扒扯住鐵籠,掙著!狂掙著!發瘋似地狂掙著!
“漠滄無忌——”
黑暗的猛獸,慢慢張開了血盆大口。
最後一絲光亮,徹底被吞滅。
地下宮殿路口。
“太子是什麼逃走的!”
領口,被迎面而來的王爺抓了個猝不及防。
那漠滄士兵吊著腦袋,不明就裡地道:“回回回稟王爺,太子……不是在金籠之中關著麼?”
漠滄無忌已是心肺炸裂,牙齒咬得嘶嘶作響,幾乎要將那士兵撕得粉碎!
被漠滄無忌嚇破了膽,那士兵脖子一痙攣,急忙解釋:“滄滄滄狼也可作證!滄狼子初入的金籠,子正出來的,小的親眼所見!”
聽此,漠滄無忌兩指迅猛提起,化作一對金鉤,將那士兵的兩顆眼珠子活生生地挖了出來!
“噁啊——”
手中兵器“哐當”一聲轉瞬即落,那士兵狂抓著鮮血橫流的面目,倒在地上,叫得撕心裂肺!
“好一個‘子初入,子正出’!”他濺血的雙眼睜得極盡猙獰,扯起嗓子喚:“來人——”100文學
一士兵從宮殿一處迅疾衝出,跪在漠滄無忌身下,拱手以待。
“地下宮殿之中,現下還剩多少人?”
“回稟王爺!僅剩!一百餘人!”
漠滄無忌沉吟片刻,肅聲道:“選二十精銳隨本王即刻撤離,再啟動——毀滅機關!”
“這!”那士兵頹然抬頭……
漠滄無忌則眼神相逼,以作質問。
“得令!”士兵埋下頭當即領命,又不禁頓了頓,再次抬起頭,猶豫著開口:“啟稟王爺,那……湫滁地牢那位呢?”
湫滁地牢。
四字猶如金石,頓時落在他心底,擲地有聲。
漠滄無忌遲疑的目光慢慢抬起,朝宮殿之北望去。
“你瘋了不成?祭鼎之日弒君,那可是殺頭的重罪!你莫要忘了,龍座上的那位,可是你的親生父親!”
“那是他逼本王的!”滿腔憎惡遏制不住,他對著她歇斯底里地狂嘯了一聲,然後冷笑地說:“今日東宮之中,本王跪著喊著求著他原諒本王,你知道,他是怎麼說本王的嗎?他虎目圓睜啊,他說,今日本王對他是小小的冒犯,明日本王就敢拿著刀架到他的脖子上!他因思念成疾不理朝政,本王請求攝政欲將功贖過替他分憂,可他卻道,太子失蹤並不代表東宮不復!太子只要一日不歸,太子之位便一日不變!他是想告訴本王,儲君之位,今生今世,本王連想都不要想了!哪怕是廢著!那個位置也會不屬於本王!”
“本王這麼多年來,為了他漠滄的江山社稷,付出了多少心血啊!而他卻絲毫看不見!在他心裡,無論本王做什麼,始終都比不上太子!”
他慢慢直起身子,又是一笑,“準確來說,是東宮那位逼本王的!都是他!”
她看他的眼神忽然變得很陌生,有些不可思議,“這麼多年了,你對他,還沒恨夠嗎?”
[注:對於漠滄無忌的年齡及封爵時間前面有出現筆誤問題,在此作統一更正:漠滄無忌20歲,比太子大2歲,10歲被封昌王,太子4歲時,篁妃被打入的冷宮,同年,漠滄無忌在雨夜遇見的篁妃。有造成困擾之處,望諒解]
“你之所以對你的父皇有那麼多的失望,是因為你對他有太多的期望,你期望他在眾皇子裡頭看到你,重視你,期望能夠得到他的認可。你的確也做了很多努力,丘田之戰,蒼野之戰,攻破絡丹……你贏得了無數次大大小小的戰役,是你父皇眼裡漠滄一等一的良將。甫奚年,六月,北勾冰川塌陷,遍地狼群遭難,事關國之經邦,你巧獻良策,問題迎刃而解。伏虎年,南蘅瘟疫,你自告奮勇,遠赴南蘅,解決疫情之困……在你父皇眼中,你也是漠滄一等一的功臣。這些,他怎會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