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階之上,飛雪如瀑。
華清門,鎏金三字,愈見模糊。
芙蓉玉暖宮,鈴蘭殿。
她想了一路,總覺著剛才的平王怪怪的,也不像是因為上次風塵府的事,可她又想不通這究竟是為什麼。
再回來,已是深夜。
站在殿門外一看,發現裡邊的燈好像都熄滅了,心想大家應該都已經睡下了。
正糾結著如何入殿,殿門卻忽然開了。
“好姐姐,你可算是回來了!你這是去哪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鳳小小裹著雪襖,擔憂地說。
“我……那個…”白餌吞吞吐吐地回,一時間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鳳小小忙著將她招喚進殿,也沒再多說什麼。
入殿,她的動作很輕,生怕吵到已經入睡的人。
可沒等她走幾步,大殿的燈忽然全亮了。
她愣是嚇了一跳,一臉茫然。
身邊的鳳小小隻是輕輕地提醒:“小餌姐姐,咱們快走吧!”
“宮門都下鑰了,這個時候才回來,去哪了?”兆佳瓏月從內殿徐徐走出。
只見兆佳瓏月高挑的身材,此時被一席極地的長裙包裹著,頭上還梳著一個好看的髮髻。
很顯然,她壓根就還沒睡下。
白餌沒有作答,只是拉著鳳小小,繼續朝內殿方向走。
誰料,兆佳瓏月踱著步子,堵在了內殿門口。
“讓開!”白餌眼神吝賜。
“方才問你話呢,你是聾了嗎?”兆佳瓏月冷聲問。
見白餌依舊不語,她嘴角一勾,不甘地說:“怎麼?敢做不敢說呀?也是啦!畢竟是見不得人的事,說出來豈不是要完蛋?”
被兆佳瓏月說得心中頓時一驚,白餌震驚的眼神與她對視了一眼後,旋即避開。
兆佳瓏月難道已經知道她去過亡奴囹圄的事?
“她……”杵在殿中的歌女,紛紛向白餌投去了猜測的眼神。
“小餌姐姐。”鳳小小松了松白餌的衣袂,眼睛裡透著害怕,“你出去做了……”
“我沒有!”白餌對上她的眸子,確信地說。
“沒有?呵!華清門前,也不知道是誰主動向喝得爛醉的二皇子投懷送抱!”兆佳瓏月以淡淡的語調說道,又是一聲嗤笑:“這市井裡出來的,果然就是下賤!”
“天吶……這剛來就幹這種事,也太不要臉了吧!”殿裡一時間沸反盈天,其他在內殿聽到動靜的歌女,加了衣裳,紛紛走出來了。
白餌冰冷的目光抬起,朝兆佳瓏月質問:“你跟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