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面那堵木牆上鑿有一扇小窗,透過小窗應該能夠看到河面的風光,為了保持空氣暢通,小窗此時半掩著,其間隱約可見,幾縷白色氣體正在慢慢往外飄。
船內的正中央還放著一個火爐,爐中的炭火燒得橙紅,散發著灼灼的熱氣,其上時不時冒著一些白煙,那些白氣應該就是從這裡飄去的。
不過奇怪的是,火爐的距離與小窗足夠近,依照氣流的流動,那些白氣穿過小窗的縫隙應該會很快飄出去,不至於堵在船內,散得到處都是。
須臾,她發現,船內停滯著白氣的地方主要是南面那堵木牆,那堵木牆似乎與其他幾堵牆不同,牆面留有較多的縫隙,而且牆上還留有幾處斷木的痕跡。
她頓時明白,那些白氣應該就是從這些縫隙裡鑽出來的,那麼這就說明,這裡面應該還藏有一個密室,而且這個密室裡面還有人。
黎桑非靖飛起袍子開始坐下,聽到將弄影的話,不禁冷笑了一聲:“那可未必!”
抬眸見到她的真容時,只覺得眼前忽然一亮,心中不免感嘆,倒是有幾分姿色!
一身過人的武功配上一副美豔的皮囊,定會為他帶來意想不到的效果,他忽然很期待將弄影的表現。
從他的語氣中,不難聽出嘲諷的意思,將弄影不太明白,這位黎桑太子為何對神將司會有這般微詞。未作多想,她旋即從懷中取出了一封卷著的密函,呈到黎桑太子面前。“這是殿下在刺殺密函中交給在下的第一個任務。”
黎桑太子向神將司發出的刺殺密函裡額外囑咐,在趕來秦淮的途中,去北漠尋凱旋軍的主將,並且從他那裡獲取邊關情報。她得了情報後,連夜騎著快馬風塵僕僕趕赴秦淮。
黎桑非靖緩緩展開密函,密函上是一片空白,他並沒有為此感到驚訝,而是小心翼翼地將密函貼在茶壺壁上。受到高溫後,密函表面開始有了一些筆墨的痕跡,幾個彈指後,一個個文字清晰可見。
閱罷,只見他將手中的密函扔進了爐火中。一眨眼,一溜兒明火在爐子裡燒了起來。
“不知這份情報中寫了什麼?”看著爐中的那抹灰燼,將弄影問。
黎桑非靖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狐疑:“你當真不知?”
“既是密函,未經殿下應允,在下又怎敢私閱?”將弄影從容回道。
“你拿什麼讓本宮相信你。”
“漠滄君主的項上人頭!”
聞言,黎桑非靖忽然笑了起來,“你倒是很機靈!不過本宮要看到你付諸實踐。”
說著,從身後的藥瓶中取出一粒毒丸,“這是一粒毒丸,服用後,兩天之內若是沒有得到解藥,將會七竅流血而死!怎麼樣,敢服嗎?”
將弄影想都沒想,取了毒丸後直接塞到了嘴裡。
見此,黎桑非靖忍不住對她刮目相看,提起茶壺往杯中注茶,“你做得很好!本宮很是滿意!不過,你要記住,每隔兩日,本宮都會給你一粒毒丸,直到你成功殺了漠滄皇為止!”
“是!”將弄影沒有感到一絲害怕。
黎桑非靖將杯子遞到她的手邊,關心道:“天寒地凍,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多謝太子殿下!”與黎桑太子對視了一眼,將弄影接過杯子,將茶水一飲而盡。倒了倒杯口,笑著朝他問:“現在可以相信在下了吧?”
她會這麼問,黎桑非靖登時覺得有些出乎意料,笑了笑:“你誤會本宮了,這杯茶是本宮嘉獎你的,除此之外,別無他意!”
製造邊關密報的所有材料不是一般的紙張,它是用特殊的材料製成的,落在上面的筆墨一旦晾乾,其墨跡便會徹底消失,只要接觸到高溫,那些原本的筆墨才會再次出現,而且,此後它便再也不會消失。
這種特殊的紙張唯黎桑軍營特有,是傳遞訊息的重要武器,它的歷史十分悠遠,至今仍舊在黎桑的軍營中承襲。毋庸置疑,衛凱旋定然是在烘乾了墨跡後才將密函封上的。將弄影根本沒有機會看到密函上的內容,即便她神通廣大,知曉破解密函的方法,但她也不得不防筆墨一旦復原就難再消失這一點。
顯然,她的確沒有見過密函上的內容。要說相信,從一開始,他便信了她,只不過,自將離一事後,他對“忠心”二字,便心有餘悸了!
“這密函上說,凱旋軍在錦州、蟬水和都平關的戰役中取得了大捷,昨夜都平關金沙裡一戰中,對方的主將斯巴甲墜了狼騎,捲入了黃沙之中,如今斯巴甲軍隊群龍無首,凱旋軍決定趁機將斯巴甲軍隊一舉殲滅,並且趕在慶國大典之前,攻回秦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