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冷笑一聲,眸子透著些不屑,“不承認?呵,你們這些修士,表面上光風霽月心思坦蕩,其實是心思最猥瑣的一類,想要的東西非要拐彎抹角地拿到手,有本事怎麼不直截了當地來搶?”
泯泯無語,“你對我們的意見有點大啊,麻煩你公正一點,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身上有你說的的東西了?”
男子微微低下頭看著她,不顧頸間的血已經流成一塊血色幕布,冷冷道,“你若是沒接觸過,身上斷然不會沾染如此濃烈的氣息。”魔族聖器之一,哪怕只是捱得近些,都能感覺到那霸道至極的威壓,這小小的姑娘分明不是劍修,身上無劍,也非靈脩,指尖絲毫靈氣也沒有。
正常靈脩指尖都縈繞著絲絲縷縷的靈氣,以便關鍵時刻能夠最快反應。
那這股威壓來自何處呢?更不要提,這力量的熟悉感,分明就是來自於殿下的逐月弓。
泯泯愣了一下,抬起袖子聞了聞,不就是皂角的味兒嘛,偷偷覷了一眼師父,卻見他也定定地望著自己。
“她是我的徒弟,還不至於去垂涎別的東西。”鳳棲寒皺眉。
“真霸道。”男子諷刺一笑,菱唇掀起,眼睛突然掃到一處,愣是瞪圓了眼睛,喃喃道,“歸雲戒怎麼會在你這裡?”
什麼啊?泯泯順著他殺人一般的的目光往下瞧,驀地看見自己手上的戒指,心裡一突,這玩意不會是那個叫孤光的傢伙偷來的吧?
那男子搖了搖頭,嘴裡似乎還在說什麼,可是她卻聽不見聲音了,接著連此人黑色的身影也融化了似的散在夜幕裡,最後消失的彷彿是那一點紅色的菱唇,一切都歸於黑暗。
周遭的顏色抖了抖,兩側樓閣的微光又出現了,啟明星閃爍了一下,變得更加明亮,靜靜懸在遙遠的西方。
刺骨的森寒褪去了,迎面刮來的是深冬清冷的晚風。
鳳棲寒一點也不意外,劍歸回劍鞘。
泯泯卻吃了一驚,手抖抖簌簌指著原先男人半跪著的位置,看著一臉淡定的師父。
不是師父下了重手,男人直接魂飛魄散了吧?
她哪裡見過魂飛魄散,只覺得這樣的場景就是了,當下覺得有些殘忍。那人卻是莫名其妙,而且嘴臭,但是也沒做什麼壞事吧。
泯泯已經完全忘記那個把她嚇到乾嘔的骷髏頭了。
鳳棲寒:“那只是幻象。”
泯泯:???
鳳棲寒嘆,一股白白的霧氣雲朵似的噴出,“魔族的把戲而已。”
不是啊!
泯泯瞅了瞅手裡的黃金面具,毛骨悚然道,“我這下子真的拿了他的東西了……”
他不會下次還這樣來找她算賬吧!?那個噁心的骷髏再也不想再看見一次了啊!!
鳳棲寒看著她,眸光沉沉的。
“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