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背上的少年臉一紅,道,“那天只是個意外。”
好吧,你說是意外就是意外。
泯泯露出了了然的微笑。
少年臉色更紅,支支吾吾了半天,看的泯泯都替他著急了,這才憋出一句話來,聲音細得跟蚊子叫似的,要不是泯泯才突破五階,耳目略清明瞭,恐怕還得再問一遍。
“你能不能幫我煉一個丹藥啊?”
泯泯這倒是愣了一下,她只不過是個新入門的弟子,若有內門弟子尋人幫忙,怎麼也不該尋到她頭上才是。
“我聽說,你……你很厲害,還進了榜首前五的。林師兄太冷淡,恐怕不願意幫我的,你能不能幫幫我?”
少年臉色通紅,一雙眼卻閃閃發光,有企盼有緊張,又因為臉本來就嫩,看著格外招人疼,泯泯都不好意思生出拒絕他的念頭,便道,“你要什麼丹藥啊?我看看我會不會。”
少年怔了一下,面上帶了喜意,連忙說道,“縹緲丹,你會不會?”
見泯泯不答,少年眼中的神采又黯淡了些,道。“我去門派的藥廬問過了,張仙長已經許久不練這種藥了,還特地給我診了脈,見我沒事,就不理我了。”
泯泯正想著事,才一時無話。這縹緲丹是專治心疾的,用靈株很費,而且也不一定能夠治好心疾,只是治標不治本。
心疾一病,在這個朝代,基本就是混吃等死,別留遺憾的病。如果病不嚴重,清心寡慾地活著興許還能活到子孫滿堂,若是嚴重了,恐怕隨時都有可能溘然長逝,特別悽慘。
想了想,泯泯還是問道,“既然你沒事,你要這個藥做什麼?”
少年皺著眉,略顯了一絲不耐,“橫豎不是我吃。”隨後又可憐巴巴地看著泯泯,生怕她不應了自己。
“好吧好吧。”泯泯無奈地點了點頭。
“你要去哪兒,我送你一程吧。”那少年得了允諾,自是高興得很,轉過身子拍了拍大殿身上油光水滑的羽毛道。
從這裡到山下,就算用凌波步,再快也要一陣子,而且還費力費神。泯泯欣然爬上大雕的背,根本不承認是因為她對這隻頗為威風的禽鳥有那麼一絲絲的興趣。
大雕抖了抖脖子上的毛,對於背上突然多了一個人毫無表示。
少年驚詫不已,他還以為至少也要安慰它一下才可能讓泯泯坐上來,誰知道竟然這麼輕鬆!想到當初為了駕馭這隻桀驁不馴的雕王,他付出了多少汗水,流了多少鮮血!
說出來都是一把辛酸淚!
“你是不是故意針對我啊!”
大雕翻了個白眼,展開寬大的翅膀,朝空中飛去。
流風拂面。
雕的背很寬很穩,帶著禽鳥特有的高溫,摸上去熱乎乎的。
“哦,對了,我叫金鯉。”少年坐在雕的脖子上,側頭說道。
風太大,泯泯疑心自己聽錯了,錦鯉?起個名字還這麼討彩頭的嗎?
“那你運氣是不是很好啊?”泯泯問道。
金鯉不解,這跟運氣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