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都沒看見靈株。
泯泯瞪著眼睛,生怕錯過了哪裡,甚至灌木叢都用木棍挑開來看了看,連個下品靈株都沒見著。
林寒水突然道,“有人來過。”
那撥開的灌木叢裡,土壤很明顯就不一樣,像是被東西挖過一樣。
這也挖的太乾淨了,連一根幼苗都沒留下,簡直不符合可持續發展的基本要求。
泯泯感到非常痛心,爬起來丟掉小木棍,“那我們再進去看看吧。也許裡面有呢?”
這麼大一座山,她就不信真的能搜尋遍了。也許是靠近山腳下,因此來的人比較多呢?
再往裡走,也沒看見什麼跟靈株二字搭得上邊的東西。
泯泯找得眼神呆滯,有點麻木不仁地看著每一棵樹根下,草叢裡。本來應該有很多靈株的地方全都是空蕩蕩的,要不就是雜草。
灌木叢中有動靜!
林寒水一把拉住泯泯,手下一動,幾道銀光一閃。灌木叢中呱呱數聲響起,無數黑壓壓的烏鴉沖天飛起,落在高高的枝頭上,不肯離去。
原來是烏鴉。
林寒水皺眉繞過灌木叢,一隻巨大的靈獸躺在地上,身上的皮肉不見了大半,都進了烏鴉禿鷲的腹中。
額頭處開了一個血洞,血已經幹了,但依舊昭示著其中空蕩蕩的罪惡。
裡面本該是獸核,但是此時,已經不知所蹤了。
林子的某處,一塊地皮上的灌木都被砍掉,隨意的扔在一邊。清理出來的空地上,擺放著一個巨大的藥爐。
藥爐前的老者面色枯黃,顴骨高高凸起,眼眶裡一雙渾濁的眼珠不住地盯著藥爐裡的藥。
若是此時有人在也在藥爐前面的話,一定會驚訝不已——那藥爐裡的靈藥多到打劫一個靈藥鋪子,恐怕都不夠。
蜷曲的一雙只有一層黃皮的骨手正捏著一塊亮晶晶的東西,上面沾滿了乾涸的血跡,而老者卻是擦也不擦,直接投進樂藥爐裡。
“二位還不出來?”聲音如同烈火燻壞了似的乾澀嘶啞,無端添了幾分可怖。
泯泯嚇了一跳,就被林寒水牽著手從樹後面帶了出來。
那塊東西,正是獸核。
而能殺死六階靈獸的人……危險性不容小覷。
林寒水的手就在短匕邊,只要伸手就能碰到。
“這樣才對嘛,要不然我還以為你們兩個小輩要偷師哩!”老者吃吃地笑著,喉嚨處就像塞了煤塊一樣,發出啞聲。
林寒水神色一冷,“你那是禁藥,我等不屑偷學。”
老者一愣,露出一口黃牙,笑道,“你說這是禁藥,那你是從何得知的?”
林寒水冷哼道,“殺傷靈獸,以滿足一己之私,難道不是可恥的事情嗎?若要修煉,應當勤奮刻苦,而不是走這種下三濫的路!”
“誰告訴你的?”老者道。
老者大笑,拍了拍藥爐道,“有的人看似道貌岸然,卻對後生撒這樣的謊!”
“你說什麼!”林寒水怒道。仙長向來對他說的都是,醫修之人不可獵殺靈獸,生剝其獸核來入藥,以達到修煉進階的目的。而這個老者,看著就不是正道之人,滿身邪氣,罔顧生命,只顧一己之私,分明就是罪大惡極。
可偏偏,這個藥爐還表明了,他是一個醫修。
一個醫修,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