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白幽蘭並沒有對青芽過多的說什麼,不過卻帶著她一起去了丞相府參加所謂的賞梅宴。
宴席上全都是各家千金小姐,白幽蘭無心理會,只是白心柔卻顯得很是熱情,就連丞相夫人陳氏也彷彿對白幽蘭沒有半點心結一般,這讓白幽蘭唇邊的笑意越發的明顯起來。
“景王妃,為何自己在這裡枯坐,何必與我們一起看看這盛開的梅花?”
這是尚書府的小姐,白幽蘭雖然不屑與她們糾纏,不過看樣子自己不動,白心柔好似找不到機會,那就稍微活動活動吧。
想罷,白幽蘭對著那尚書府的小姐淡笑了一下,然後起身向前走去,好似真的想去賞梅一般。
只是,她還未走出去多遠,一個丞相府的丫鬟忽然從旁邊衝了出來!
身旁的青芽雙眼微眯,就欲出手將這個不長眼的丫鬟甩出去,但是卻接到了白幽蘭不得輕舉妄動的眼神暗示,她微微怔了一下,就立即假作沒有跟上白幽蘭的腳步,稍微落後了一分。
轉瞬,丞相府的丫鬟就“噗通”一下絆倒在了白幽蘭的身前,手中端著的一盅湯水“譁”的一下灑在了白幽蘭的裙襬上。
暗黑的顏色,在白幽蘭的裙襬上顯得異常的顯眼!
“王妃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王妃饒命!”那丫鬟直接趴在地上就是猛叩頭求饒。
“這是……”白心柔適時地出現,見狀很是驚訝的說道:“翠紅,你怎麼回事?讓你給母親去端補湯,你怎麼在這裡衝撞了景王妃?”
轉頭,白心柔看著白幽蘭裙襬上髒汙的地方,有些焦急的說道:“這可怎麼是好?在這冬日裡可不是要凍壞了景王妃。要不煩請景王妃移步側殿,那裡有備好的衣衫,王妃可以換一換。”
白幽蘭看著趴在地上的小丫鬟瑟縮顫抖的身形,而白心柔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不禁緩緩勾唇,白心柔你的計策能否不要這麼白痴!
不過,白幽蘭也不準備揭穿她,只是淡漠的點了點頭,道:“那就勞煩白小姐帶路了。”
聽到讓她帶路,白心柔的神情微微沉了一下,這是將她當做奴婢來是換了麼?
但是想到即將發生的事情,白心柔立即換上柔順的表情,道:“景王妃雖也是出自丞相府,不過想來離家這許久已然生疏了也是在所難免的,這邊請。”
“本王妃確實生疏,生疏至竟彷彿沒有來過這處一般。”
白幽蘭知道白心柔話裡話外都在指責她不孝,自從嫁去景王府就再也不曾回來探望父母雙親。
白心柔這些話就是說給周圍的各家小姐聽的,但是白幽蘭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讓眾人恍惚憶起,關於白幽蘭原本是丞相府中備受欺凌的庶出小姐的傳聞來。
白心柔腳下一頓,雙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雙目之中的怨毒之色一閃而過。
等白心柔剛剛引著白幽蘭來到偏殿門口,就有另外一個丫鬟匆忙走了過來,道:“小姐,夫人忽然頭痛發作,請小姐去一趟。”
“景王妃,這裡就可以換衣衫了,心夢去去就來。”
白幽蘭淡淡點頭,看著白心柔跟著那小丫鬟匆匆而去,就推門而入。
房間裡面果然放著許多嶄新的衣衫,旁邊還有供人暫時休息的軟榻,只是白幽蘭嗅了嗅這房間裡點著的薰香,以及衣衫上早已燻好的香味,唇邊的笑意冰冷。
手指微微動了動,一些無色無味的粉末飄落空中。
“王妃……”青芽也察覺了這其中的不對之處,臉色冷然的說道:“奴婢是將白心柔弄來還是陳氏?”
“青芽,你的腦子倒是轉得快,不過你不覺得這樣還是不夠狠麼?”
聞言,青芽微微一愣,她們膽敢設計利用王妃來此處換衣衫的時候,在這薰香裡動手腳,讓人不知不覺中感覺疲累,想必還有後招等著王妃!
她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還不夠狠麼?
不過,當青芽聽了白幽蘭的吩咐之後,果然覺得自己真的不夠狠。
與此同時,白心柔稱要看看頭痛舊疾發作的的母親,雖然這是她與丫鬟提前設計好的藉口,但是在休憩的地方並沒有見到母親陳氏,她的心中還是隱隱有些奇怪的。
想著興許母親在前面招待各家小姐,白心柔就往前院走去,可是到了前院她掃了一眼人群之中,卻已經沒有發現母親的蹤影,疑惑再次劃過心中。
只是,這種疑惑很快就被白幽蘭依舊沒有出現,她即將倒黴這件事給壓了過去,白心柔眼中劃過一絲得意。
假裝驚詫的模樣,白心柔說道:“咦?剛剛心夢請景王妃到偏殿換衣衫,走到門口之時因母親頭痛而離去,怎麼景王妃還沒有換好衣衫麼?”
之前曾經開口和白幽蘭說過話的,尚書府小姐笑吟吟的說道:“心夢姐姐,雖然景王妃身份高貴,但是這也是在丞相府呢,心夢姐姐作為主人,怎能不好好招待景王妃啊?”
“婉雲妹妹說的是,心夢疏忽了,這就要去看看景王妃呢。”白心柔一副惶恐的模樣,有意無意的帶著一群小姐和丫鬟,向著偏殿行去。
微微垂著頭柔順的白心柔,眸中卻是一片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