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病?
薛柔跟袁君逢對視了一眼,袁君逢把匕首一收,“怎麼回事?你細細說說。”
原來他們這個村子叫李家村,就在附近不遠處。最近突然產生了怪病,有人斷斷續續因為這怪病而死去,這怪病還會感染。有錢的人都自己搬了出去,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殘。
而這些出來搶劫的人也不是什麼土匪,而是村子裡面的難民。這怪病也不是人人都感染,他們這一批就是沒有感染的。原本也想離開,卻因為家裡面的人感染了,沒有辦法離開,在附近也找不到活計來做,只好留在了村子裡面。
這地方原本就沒什麼人,荒涼得很。因為他們出來搶劫,連擺攤的小販都覺得晦氣,懶得出來了。薛柔跟袁君逢算是他們蹲點好幾天,宰的第一隻肥羊。
薛柔沒好氣地說,“你們搶劫的時候,也不會看看能不能搶嗎?”
王老者苦笑著搖搖頭,“我們若是能看得出來,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了。唉,事到如今沒辦法,希望你們能放過他們,要是報官,我一個人跟你們去。”
“夫子!”那十七八歲的青年滿臉焦急,“讓我去,我去坐牢。”
原來這王老者還是村子裡唯一的夫子,也是他帶著人出來搶劫的。雖然他體虛,沒什麼力氣,但是腦子好使,便在旁邊做了軍師來指揮。薛柔跟袁君逢一來,他看這兩個人的服裝舉止,像是有錢人,便想著有錢人都沒什麼力氣,才敢出來打劫的。
袁君逢抱著手,“他們好歹稱你為夫子,你卻做出這樣的事情,也不怕墮了讀書人的名頭嗎?”
王老者一笑,“我讀書多年,渾渾噩噩,連個舉人都沒得到。這世道連活下去都那麼難,又說什麼仁義禮智信呢?”
他破罐子破摔地說道,“反正老夫一大把年紀了,也不怕坐牢。隨你們的便吧。”
薛柔拉了拉袁君逢的手臂,“你們說,村子裡有人生了怪病?怎麼不找人來醫治呢?”
那十七八歲的愣頭青年說道,“找過了,但大夫就來了一次,就再也不願意來了,我們只能守著家人。”
薛柔定了定神,“帶我去你們村子裡看看,或許我會有辦法。”
“你?”那青年不可思議的樣子,“你能有什麼辦法?看起來不比我大幾歲吧,毛都還沒長齊…”
袁君逢踹了他一腳,“老實點。”他又用眼神詢問薛柔,“你想去看看?”
薛柔點點頭,“既然會傳染,那還是要快點治好,否則傳染出去就更嚴重了。”
王老者不愧是一個能屈能伸的讀書人,當時就說,“我帶兩位去。”
小愣頭青年拼命向他使眼色,王老者卻淡淡地說,“你打得過他們嗎?到時候被打一頓再帶去,跟主動帶去難道有什麼區別嗎?”
小青年一愣一愣的,終究沒再說話了。
袁君逢大讚,”果然年歲大又讀過書的人,就是要想的通一些。”
走在路上才知道,這小青年叫李雨,也是村子裡的青壯年勞動力。只是他們村子的人都很戀家,不然像李雨這麼大年紀的人,是可以出去闖蕩的,學習一門手藝足夠了。
他生的虎頭虎腦,智商和情商都不高,但卻有一把子好力氣,最是崇尚王老者這個夫子了。雖然知道是半吊子的夫子,一個是大字不識的青年人,但一拍即合。在怪病發生前,李雨就經常幫王老者做事情了。
幾個村民走在前面,帶著薛柔跟袁君逢來到了他們的村子,看起來果然荒涼又偏僻。
王老者卻說,“我們村子人不少的,只是因為這怪病,大家都不敢出來了,才顯得有些荒涼,平常不是這樣的。”
薛柔能理解,怕別人傳染自己,也有的病了出不了門,都很正常。
但進了村子,看著一片空蕩,薛柔還是皺了皺眉頭。
“他們是什麼人?”突然有幾個村民走了過來,神情警惕,好像他們一動,就要動手打死。
王老者說,“這是我們在路上碰見的兩位大俠,聽說咱們這裡有怪病,想來看看。”
王老者把人拉到了一邊,跟他們說著話。
李雨便解釋道,村子裡還留下了一批青壯年勞動力,也要隨時在村子裡面巡邏。如果哪家人死了,也要趕緊處理的。
那邊王老者解釋了一下,這是他們搶劫未果的兩個會武功的年輕人,所以才帶了進來。
對方眉眼間有深深的忌憚,“你們搶劫搶上了這麼兩個人,怎麼還把他們帶進來了?都已經搶過了,他們來咱們村子裡肯定不安好心。”
王老者沉吟著點頭,“剛才是因為我們人手太少,事實上我也有些害怕,他們會武功。村子裡本來就已經有人生了病,如果他們再來折騰,可真的傷不起了。”
“是啊,咱們村子雖然近幾年窮了點,卻也還有點富裕。萬一他們趁火打劫怎麼辦?剛才你們人手少,現在大家都在,快把他們趕出去吧!”
兩個人一拍即合,薛柔跟袁君逢還站在原地,就看見他們討論完之後叫出來浩浩蕩蕩的村民隊伍,薛柔還愣著,就看見這些村民拿起了武器,要把他們趕出去。
“出去!出去!我們村子不歡迎你們這些外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