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君逢一愣,才明白薛柔剛剛只是在演戲,不管是吐血還是暈倒,可能都是演戲的,實際上沒有多少問題。生生把氣憋了回去。
薛柔眨眨眼睛,做出一個飛吻的動作,讓袁君逢哭笑不得。但現在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那大夫說,薛柔要睡一覺才會好,於是薛柔也闆闆正正地閉上了眼睛,讓袁君逢跟她一起睡覺,補覺之後再說吧,其他的事情。
兩個人是被老二叫醒的,他手裡端著一碗藥湯,表情不善的說,“給,你的藥,喝了它。”
薛柔剛剛醒過來,還有些茫然,沙啞地說,“我這是在哪裡?”
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做慣了夢的小姐還沒有搞清楚自己的處境一樣,讓老二十分想嘲笑她。果然是有錢人,都這種境界了,竟然還想做夢。
他把藥狠狠地往地上一砸,“愛喝不喝。”
袁君逢卻站起身來,“能不能給我們換個地方?這地方這麼潮溼,還有那麼多蟲子爬來爬去的,我家小姐根本住不了這種地方。而且我家小姐生病了,在這種潮溼的環境裡,不會好的。”
老二更生氣了,“你們最好考慮一下你們的處境,再來跟我說這樣的話,否則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袁君逢伸手攔住他的去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跟著二當家的吧。二當家怎麼說的,讓你看好我們,是不是讓你照顧好我家小姐,如果我家小姐不好,你要怎麼去拿到贖金。如果沒有贖金,那麼二當家會怎麼對你?你有印象嗎?”
老二抖了抖,二當家拿著大刀砍人頭的時候他就在旁邊,當時溫熱的鮮血濺了他一身,嚇得一動不動。而二當家還拍拍他的肩膀,用大碗接了一碗鮮血,喝了下去。
他雖然也是老二,但跟二當家完全沒有辦法相比。那完全是殺人殺出來的二當家。他對二當家的恐懼已經刻在骨子和靈魂裡了,根本沒有辦法抗拒。
老二說,“那你們等等,我去跟二當家商量商量。”
此時正在房間裡把玩人骨頭的二當家眉頭皺了皺,“換房間?還真是挑剔,這樣的人從前我不知道殺了多少。只是他們聽話,也就算了。”
“換吧換吧,我倒是要看看他們能蹦噠到幾日,一旦沒有錢,就別怪二爺心狠手辣了。現在倒是要求多,不知道他的頭砍下來的時候,還有沒有這樣的閒情逸致對我提要求呢。”
他勾勾唇角,“去吧老二,別讓我失望。”
老二出了門,才深深地喘了一口氣。二當家怎麼會來當土匪呢,他應該上戰場的。那殺人如麻的樣子,活像個魔鬼。老二不敢想,如果他有一天犯了錯,二當家會怎麼對付他。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薛柔跟袁君逢果然被轉移到一個反覆的房間裡面了,兩個人住這個房間,看起來雖然不像是一般的房間,仍舊有著人在外面看守,並且窗戶上也有著密封,說來說去怕他們亂跑。但二當家也沒那麼大的功夫,說白了,他根本不相信這兩個人能跑出去。
只有袁君逢,他雖然覺得這種兒女情長很假,但也不希望袁君逢真的自己一個人跑出去,還是要找人來看守一下。這可是他第一次看上的小弟呢,還想著把他的手指骨頭一根一根地剁下來。
二當家手裡握著的其實不知道多少年殺的人的頭蓋骨,已經打磨的很光滑了。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新鮮的玩意了。
而薛柔和袁君逢被轉移之後,把門關上,薛柔終於悄悄地睜開了眼睛,撥出了一口氣,小聲地說,”那個二當家像個惡鬼,連我都怕他。你說這樣的人,是怎麼甘心做個二當家的。他應該是土匪頭子才對,否則根本不能服眾。”
袁君逢也沒有想通,他心狠手辣的樣子,完全不像是美女屈居人後的人,“大概是他跟老大有什麼諾言吧,比如說要支援他之類的。這個跟我們沒有關係了。”
薛柔掙扎著要起來,袁君逢輕輕地託著她的腰,又在她的身後墊了一個枕頭。這床板也硌得慌,但總歸是比地牢好多了。薛柔也算滿意了。
她轉頭看了一眼房間裡的陳設,光禿禿的,但都還算乾淨。看起來,這群土匪,為了她的錢,也還是可以了。只不過為什麼一直只見過二當家,而沒有大當家,也沒見到師父。或許師父是單獨關押的?沒跟他們關在一起?
薛柔這麼一說,就得到了袁君逢的肯定,“對,不僅如此。我還猜測,師父應該在那個大當家的時候,否則這個二當家就會說了。現在看起來,整個山寨就這兩個人說了算,不在老二手裡就肯定在老大手裡,咱們還是要儘早找到師父。”
這個山寨裡的人心狠手辣,如果不趕緊找到師父,恐怕會有不好的結果。薛柔直接不敢想。
師父身體那麼差,怎麼經得起他們的搓磨?
袁君逢小心翼翼地看著她,“柔兒,你真的沒事吧?剛剛可把我給嚇死了。差點就以為你真的暈過去還吐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