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源被愛護弟弟的二十四孝好哥哥揍了一頓,走路都有些顛簸,畢竟連著被踹了兩腳,手也有些疼。
他雖然是個厚臉皮,但除了臉皮厚,其他的地方都是脆弱的。畢竟從小被當個少爺養大的,哪兒哪兒都是脆弱的。
剛好霍雲被他氣的不行,下手也很重,一個反剪就把他的手背在了身後。
而後霍雲跟白源姍姍來遲。霍雲著一身水藍色長衫,上面有金絲暗紋,他的頭髮高高盤起,面上仍是一派的波瀾不驚。霍雲拱拱手,“抱歉,冷老爺,我來晚了。”
冷天意自然不會為這種小事責怪他,“霍公子不必這麼拘束。在這裡就像自己的家裡一樣,沒有必要為這種小事情而自責。”
霍雲微微一笑,“冷老爺說的是。”
卻聽見後面有人嘀嘀咕咕,轉身一看,正是臭著一張臉的白源,一瘸一拐地拖著那傷殘的病體走了過來,看見霍雲,冷冷地一偏頭,“哼。暴力狂。”
霍雲一陣無語,懶得理他。
恰巧薛柔跟袁君逢從外面晾曬藥材,剛剛回來,便看見白源的臉上有一片淤青,下巴上也青了一點,再看這手腳不便的樣子,便知道,大概是被霍雲收拾了。
袁君逢心裡好笑,原本還以為霍雲對白源有些情誼,現在看起來嘛,下手也絲毫不心軟啊。不過他也只是抱著手在一旁看戲。
倒是薛柔看見這傷痕,有些驚訝地問,“白大哥,你怎麼了?被誰打了嗎?下手怎麼這麼重?你快過來,我給你瞧瞧,上點藥。”
白源冷哼一聲,餘光卻是悄悄看著霍雲的,他死鴨子嘴硬地說,“男人嘛,這點小傷算什麼。沒聽過嗎,傷疤是男人的勳章。”
眾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白源更不高興,“你們是在嘲笑我嗎?”
不不不,任誰看見一個任性的孩子在說自己是一個有勳章的男人,都會覺得好笑的。
薛柔和袁君逢,雖然一口一個白兄,白大哥,不過只是禮貌而已。很明顯的看得出來白源年紀不大,甚至因為不夠世故,沒見識過人心的險惡面,看起來還格外的單純,也有點懵懂和可愛。
薛柔心裡覺得,恐怕霍雲的年紀也不一定比白源大,卻能哄得白源叫著我大哥,說明這孩子是真的單純。
於是薛柔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男子漢嘛。不疼的。”
雖然是好話,怎麼聽著這麼怪。白源懷疑地看著她,“你這是在誇我?”
薛柔煞有其事地點點頭,“當然當然,只有男子漢才能撐起來一個家庭啊,你很快就是你家的頂樑柱了。我這不是誇你嗎?”
白源不自覺地挺起了驕傲的胸膛,“那當然。”
霍雲面無表情,只顧著跟冷天意說話。白源眼睛看著那邊,嘴裡卻陰陽怪氣地說,“所以啊,薛姑娘你就不要幫我上藥了。什麼暴力的人打的,恐怕是不會承認的,就讓他留在我的臉上。這樣某些人看見的時候,才能隨時隨地提示著他的惡行,讓大家都知道這是一個該受人譴責的行為。”
冷天意一口茶噴了出來,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薛柔早就笑得不能自已,趴在了袁君逢的懷裡。就連一直冷淡的霍雲,都露出了笑意,“行了,別說了。嘰嘰歪歪什麼呢,過來,我親自給你上藥。”
白源要是有了尾巴,可能已經翹到了天上。然而他沒有,嘴上還是很傲嬌的說,“我不要,這是我的證明。誰都別動我的臉。”
霍雲看著他認真地說,“記住你的這句話。最好是不要上藥。”
白源看著他的模樣,有些心虛,但還是死鴨子嘴硬,“不動就不動,我看誰敢動我。”
自然是沒人動他的。
下午的時候,白老爺的馬車趕到了,白香香先掀開簾子跳了下來,“薛姐姐,袁大哥,霍大哥,我來找你們玩了!”
薛柔也很喜歡這個跳脫的小妹妹,當即就拉著她去一邊玩了。說起來,山上有種草的汁液經過除錯之後,完全可以染指甲,顏色還很好看。
白香香一聽就很感興趣,高高興興地跟著薛柔去了後院。薛柔在哄小姑娘上很有一套,很快就把霍雲的地位替代了,白香香只顧著喊薛姐姐了。
她還有些糾結地說,“霍大哥是很好,可是我是女孩子啊。薛姐姐也是女孩子,我還是跟薛姐姐比較有共同話題。”
薛柔十分無奈地看著這個單蠢的姑娘,恐怕不是跟女孩子更有共同話題,是對於染指甲比較感興趣吧。
你霍大哥也是個姑娘啊。是不是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