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這是去哪了?我接待過那麼多接觸熙枰石的太學生,像你這樣的還是頭一次見。”看到眼角還流著淚的石元吉,郭角擔憂地說。
“沒什麼,見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石元吉有些哽咽地說。“我知道自己內心深處想要的東西了,請問郭祭酒,成勻館有關於神蹟的科目麼?”
“神蹟?你是說神話史研究?”郭角有些驚訝地說。“我得提醒你啊,以你的資質,以及你在陛下面前的表現,你完全可以主攻一些前途比較好的科目,比如龍紋科、天象科、法術科之類的。”
看到石元吉不為所動,郭角補充道:“我剛才說的這些科目,都是顯學。不管是搞研究還是進朝堂,都很好用。你想學得神話史,那是末學,學了不出成果,朝堂上用不上。雖然不是那些無能的二世祖用來混日子的科目,可沒什麼前途的。”
“我看你的穿著,你家裡不富裕吧。學這種東西幹什麼?你還不如主攻龍紋科,正好我就負責成勻館的龍紋科。我敢保證,你跟我學上兩年,你在龍紋上的造詣冠絕整個東勝神州!”
石元吉紅著眼睛微笑著說:“郭祭酒,我相信你。不過我真的想學神話史,所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郭角頗為遺憾地看著石元吉,長長地嘆了口氣:“人各有志,我不強求。好在只要你成為了太學生,成勻館的科目可以隨便聽,到時候你一定要來聽我的科啊。”
石元吉躬身施禮,郭角頗為高興,帶著他返回了考場。
“你的卷子已經答完了,拿著你的魚符,五天後再來看成績。”郭角在把他帶到考場之前,關心地說。“不過,你應該也已經看出來了,你進成勻館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回去好好休息,我等著你的訊息。”
石元吉對郭角的印象不錯,寬厚善良,思維敏捷,是個值得結交的人。他再次向郭角鄭重施禮,隨後便走出了禮部衙門,等待著蔣仁雲的出現。
沒多久,考生們陸陸續續地走了出來,蔣仁雲剛出考場,就迫不及待地找到石元吉。
“我聽說,法科那邊出事了?桂翼虎找你麻煩了?”他急切地問道。
“回去再說。”石元吉說道。
客棧中,蔣仁雲的房間裡,飯桌上擺滿了美食,這都石元吉花錢點的。
就在剛才,石元吉將啟詢文召見他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把蔣仁雲嚇了一大跳。
石元吉安靜地品嚐著飯桌上的吃食,倒是蔣仁雲坐立不安,一臉愁容,一桌子的酒菜一口也不想動。
“你沒聽錯?陛下真是啟詢文?”他急躁地在地上踱著步,小心地問道。
“我沒聽錯,陛下就是啟詢文。”石元吉喝了一口湯,平靜地說。“還行吧,出的考題都挺簡單的。”
“過來吃飯吧,還要五天之後才能發榜,你再著急都沒有用。”
蔣仁雲坐回椅子上,還是緊張不已:“咱們這次有了陛下做靠山,肯定能進成勻館。不過你肯定也得罪了八柱國的子弟,這個不好辦。只希望他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這樣的窮鬼一般見識。”
“恐怕你要失望了。”石元吉放下湯碗,拿起筷子說。“陛下讓我在他們面前出風頭,就等於讓他們丟臉,看來咱們這個小皇帝很有野心啊。”
“等等,你是說……”蔣仁雲好不容易坐下去,聽到石元吉的話之後騰地一下又站了起來。“不可能!八柱國佔據河內,和皇族本來就是公天下的狀態。天命帝難道是瘋了,敢動八柱國的特權?”
“就算胡旦忠心於他,光憑帝都的兵力和資源怎麼震懾八柱國家族?萬一把他們這些老貴族逼急了,這太極宮恐怕就要易主了。”
石元吉繼續吃飯,百無聊賴地說:“那是他們的事情了,咱們也操不了心。就算太極宮易了主,憑你的那杆法銃,你的日子也不會難過的。”
蔣仁雲恍然大悟:“說的也是,我又不姓啟,關心這個做什麼?我老老實實地做我的銃就是了。”他拿起飯碗,大口大口地吃起飯來,心裡卻有了另一番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