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翼虎跪在地上,毫無畏懼地反駁道:“陛下,考試並不能說明什麼。朝堂之中,大多都是世家子,成勻館中也是世家子居多,這不正說明考試並不能測試出一個人的真才實學麼?”
“簡直荒謬!”天命帝氣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朕給他們出的試題,也不過是按照他們所報的功勞水平出的。經不過四書,史不過歷代皇帝本紀,法不過二十道龍紋,他們怎麼就答不上來?”
“陛下,世家子弟無需考試即可入學致仕,這是自太祖爺那是傳下的成法!您今天不顧成法,出此試卷,既掃了八柱國的臉面,也掃了朝廷的臉面。古人有云,因民而教,不勞而成,緣法而治,習而安之。恕沉直言,陛下今日強改成法,實為不智!”
歐陽紂大吃一驚,他沒想到桂翼虎竟敢如此頂撞天命帝。耳房中,胡旦神遊天外,天命帝怒火中燒,桂翼虎跪在那裡一動不動,氣氛屬實緊張。歐陽紂思來想去,最終還是安穩地站在那裡明哲保身,不管桂翼虎的死活。
天命帝沒想到自己的話竟讓桂翼虎如此激動,他坐回椅子上,上下打量著桂翼虎,突然笑出聲來:“桂御史倒也是公忠體國,朕魯莽了。你起來吧,叫那些世家子都進來,朕要見見他們,看看這些世家子的風采!”
“臣……遵旨。”桂翼虎長舒一口氣,規規矩矩地慢慢退到幕簾外。
郭角來到正房,他手拿著複寫卷,顯示出焦急之色。
“太常大人,你過來看看這個。”郭角走到唐萬元的面前,將複寫試卷交給他。
唐萬元眯著眼睛細細檢視複寫卷,表情從平靜到驚訝,再到疑惑,最後小心翼翼地問:“這個卷子還沒被桂御史看到吧。”
郭角說道:“還沒有,我小心著呢。”
“我帶著這封複寫捲去耳房,你回到考場,千萬不能讓那個考生出事。”
“明白了。”郭角語氣堅定,急忙趕回考場。
正房中其餘祭酒看到這一幕,都有些疑惑,有人問道:“太常大人,郭祭酒這是怎麼了?”
唐萬元拿著複寫卷,高興地說:“咱們成勻館可能要迎來文曲星了。”說罷,他邁著老邁但堅定的步伐走了出去。
耳房之中,獨孤信等世家子弟恭敬地站在幕簾外,靜待著皇帝的提問。
胡旦威嚴地站在幕簾前,與幕簾裡的天命帝不過一步之遙。天命帝實在不想和這些世家子見面,便讓胡旦成了他的傳聲筒。
“丞相,朕說一句,你傳一句,好叫他們知道。”
“臣遵旨。”胡旦答道。
“獨孤信是誰?”天命帝拿起一份試卷問道。
“獨孤信,有旨,出列。”胡旦對外面的世家子說。
獨孤信小心翼翼地走出隊伍,來到幕簾前:“臣獨孤信,參見陛下。”
不等多時,胡旦又問道:“獨孤信,陛下有問,你寫的千計五出龍紋很是玄妙,可同時卻有佈置了與之相沖突的唯心亨,你為何如此佈置法陣?”
“呃……”獨孤信本以為天命帝會問些家師傳承,功勞履歷的問題,沒想到一見面就直指法陣的核心,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胡旦見他久久不回話,問道:“怎麼了?回答不上來?”
我那法陣根本就不管用,你叫我怎麼回答?獨孤信腹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