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元吉派一名太學生前來,將一枚紙袋和一塊雷青鋼的樣本送到,隨後就走了。”
“之後,家主便悶悶不樂,就連今天桂御史的邀請,也不想應付。”
燕王聽罷,思考片刻,好奇地問道:“那個太學生不會是**手下的獨孤明吧?”
“雷青鋼樣本還好說,那個紙袋是怎麼回事?給你們一個紙袋,你們就嚇到了?”
獨孤龍一聽這話,回過神來,急忙補充道:“燕王,你不知道,那個紙袋神奇至極,那塊雷青鋼樣本有這張桌子這麼大,可那紙袋只有巴掌大小。”
他一指身前的餐桌,信誓旦旦地說。
“你在說什麼胡話?我是說那紙袋怎麼就把你們嚇著了?”燕王看著舉止失措的獨孤龍,沒好氣地說。
獨孤信適時地說道:“那塊樣本就是裝在紙袋裡拿來的,樣本放進去之後,那紙袋還是輕若無物,空蕩蕩的,但依舊可以從裡面拿出來。”
在場的人聽罷,目瞪口呆地看著獨孤信,他們都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燕王,你剛才說的話,我可沒聽見,我是忠於陛下的!”一名皇室單手指天,理直氣壯地說道。
此言一出,兩名皇族隨聲附和,就好象他們是大虞最最忠誠的人一般。
桂翼虎哀嘆一聲,他對這些人的言行已經麻木。現在不管他做什麼,都是錯的,石元吉不會輕易繞過他。
燕王怒不可遏,對著那三人咆哮道:“一群蠢貨,忘了啟武歌了麼?你們以為自己喊幾句讚歌,重合侯就會饒了你們麼?”
獨孤信心中暗喜,他要的機會已經來了,於是高聲附和道:“燕王所言有理,晚輩雖人微言輕,但心繫家族。”
“石元吉倒行逆施,惹得天怒人怨,人人得而誅之。今日,他脅迫陛下,霸道朝野,實乃大虞的心腹大患。”
燕王聽罷,喜笑顏開,終於有個愣頭青站了出來,將他不好說的話全都說出來。
他鼓了鼓掌,皮笑肉不笑地說:“那你說說,重合侯犯了什麼錯?為什麼人人得而誅之?”
獨孤信哪能不明白燕王的意思,但他另有目的,便順水推舟,斬釘截鐵地說:“若論重合侯之罪,其罪有四!”
“無有兵部允許,刊刻輿圖,私傳道里津樑關隘之要,實乃居心叵測。”
“無故成立龍紋書院,說什麼掃除文盲,實則網路黨羽,陰謀奸邪禍亂篡逆之舉。”
“莫名其妙得封重號,當年重合侯哪有遺孤?分明是僭號公侯,對大虞皇室的大不敬。”
“以僭號行走興慶山,操控朝局,妄議軍國宮闈勳貴之密,罪其當誅!”
說到這裡,獨孤信越發激動,而燕王則越發滿意。獨孤信環顧四周,見在場眾人皆注視於他,對自己的計劃越發自信。
“燕王殿下,石罪人元吉勢大,想要一併剷除著實困難,所以我有一計,可以將他的羽翼一一剷除。”
燕王對獨孤信很滿意,有了他,燕王都不需要說話,那些立場不定的皇室都開始倒向他。
所以他好奇地問道:“什麼法子?”
獨孤信陰險地微笑著:“一個好漢三個幫,石元吉手下有三個重要幫手。”
“一個是李來亨,乃是一個會練兵的人,他幫助石元吉建立乞活軍。”
“第二個則是宋獻策,本來他躲在牛金星之後,毫不起眼。可後來,他一手組建龍紋書院,頗為顯眼,不得不除。”
“第三則是元讓,他是石元吉的師哥,他可是幫助石元吉研究青裴鋼的關鍵人物。”
桂翼虎聽到這裡,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安地看著獨孤信,唯恐他幹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可是事情已經不歸他控制了,眾位皇族聽到這裡,早已十分驚喜,紛紛應和道:“對,先殺元讓,然後一步步翦除石元吉的羽翼!”
那三名剛剛還反對燕王的皇族,頓時受到了別人的注視,他們面面相覷,只得點頭答應。
燕王欣賞地看著獨孤信,高興地說:“英雄出少年啊,年輕人思維活絡,這麼快就想到了這個好主意。”
“殺那個元讓,就由我的手下來做好了,保證他有去無回,還能讓石元吉厄運纏身。”
眾人明白了燕王的用意,紛紛點頭。獨孤龍一臉發懵,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討論什麼。
只有桂翼虎表情複雜,看著志得意滿的眾人,無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