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宅院門外,**一行人站在門口,與王天縱做著告別。
“大個子,你此去紅桑鎮可要小心,我聽說那地方現在有點亂。”王天縱略顯擔憂地說道。
“放心,我就是去那看看,待不了多長時間。”**面容慈祥,反倒寬慰起王天縱來。
王天縱望向天空,飽含深意地說:“我不是擔心你惹禍,我是怕你的徒弟到處召災。野心太過,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石元吉嘴角微翹,不以為意,並沒有說話。
“墩子,你這話過分了。”**抱怨了一句,卻也沒有真正生氣。“好了,我也不廢話了。咱們都是半截入土的人,見一面少一面……我說這些幹什麼,我走了。”
**騎上馬,終於與王天縱告別。
王天縱看著**一行人漸行漸遠的背影,默默嘆了口氣。在他身後,童輝牽著兩匹馬從後門走出王家宅院。
“老爺,您真的要去豐鎬?”童輝困惑地說。
“我騙你不成?”王天縱理直氣壯地說。“人家都殺上門來了,我怎麼可能置身事外?還是先去聽聽唐萬元怎麼說吧。”
……
紅桑鎮,燕王府邸。
紅藍二月高掛天空,照在書房之中。身著圓領袍的燕王啟武榮端坐在書房裡,也沒有掌燈,藉著月光看著桂翼虎派人送來的密信,默默無語。
送信的信使裹著夜行衣,遮著臉,看不清面目,潛在陰影裡觀察著啟武榮的一舉一動。
偌大的書房只有他們二人,安靜地連呼吸聲都聽得見。啟武榮坐看書信,過了好久竟一動不動。
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信使終於忍不住:“燕王殿下,您對桂御史的這封信,究竟是什麼意見?”
燕王抬起頭,面無表情地說:“沒人告訴你,在我面前要恭敬麼?我不發問,不能說話。”
信使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但還是閉上了嘴。只是在暗中,他腳下加力,準備時刻逃走。
他感受到了來自燕王的殺氣。
“這個啟詢吉是什麼人?”燕王終於放下書信,依舊面無表情。
“新晉的重合侯。”信使的語氣乾淨利落。
燕王疑惑不解地笑了出來,將信拍在書桌上,語氣頗為嚴厲:“我二哥糊塗了嗎?什麼歪瓜劣棗都納入皇室?一個不明來歷的野種就封為重合侯?他不知道重合侯是重號麼?”
一個個問題被他被他低吼出來,信使隱在暗處,一言不發,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怎麼?連你也覺得他不重要?曲千仁。”燕王死死地盯著信使。
“一個天災而已,不足掛齒。”信使平靜地像是在說著家常。
啟武榮拿起信來接著看下去,時不時地眉頭皺一下。沒過多久,他便再次把信拍到書桌上,眼神凌厲起來。
“一群混帳,一群蠢貨,他們真的以為胡旦死了?”燕王怒氣衝衝,霸道地低吼道。
曲千仁依舊一言不發,像個雕像一般隱在陰影處。
“曲千仁,你好歹也是大虞在冊的第一高手,就不會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麼?”燕王困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