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元吉揹著女英走在回到黑山村的路上,不急不躁,似乎在有意地放慢了速度。
“你怎麼走得這麼慢?這裡的封印早被我打破了。”
女英一手拿著元流劍,一手玩鬧一般的捏著石元吉的臉頰,調笑著說。
“我在等人。”
話音剛落,一道陰影如同水流般流淌過來,轉眼間形成實體,正是奎木狼。而令石元吉高興地是,在他身後走出三個人影,正是尾火虎,星日馬,亢金龍三人。
女英見狀,適時地把手從石元吉的臉頰上拿開,儘管明顯有些不甘心。
“你們受苦了。”石元吉平和地安撫四人。
四人見到石元吉之後,表情不可遏止地有些豐富,有絕處逢生的安心,也有發自內心的敬畏,他們小心翼翼地躬身施禮。
“看來封印被女英用暴力破除後,朔鎮和望舒的話被他們聽到了。所以才等在這裡,試探我的態度。我在等他們,他們也在等我啊。”石元吉立刻推測出奎木狼等人的
“恭喜侯爺和夫人重歸於好。”奎木狼認真地說。
女英聽罷,原本面無表情的她立刻露出了不可言說的喜悅。而石元吉嘴角抽搐一下,不敢反駁卻也不想承認。
“託侯爺的福,雖然我們在這座迷魂陣裡迷了路,但卻被一道金黃色的光芒指引,沒有喪命。那光芒說,他與侯爺是朋友。”
星日馬的話得到了其他三人的認同。
朔鎮還真會套近乎,石元吉腹誹道。
“沒事就好。”他欣慰地笑了笑。“啟武歌這個**煩已經解決了,他勾結蔣仁雲,咎由自取。”
“我還需要四位幫助,通知陛下,我需要奧具廠,給軍隊做後勤用。當然了,陛下可能早就想到了這點。”
奎木狼四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慶幸。他們躬身施禮,隨後各自散去。
四人走後,女英再次揉捏起石元吉的臉頰肉,笑得像個小孩子一樣。
“女英,能不能別這樣?”石元吉嘗試著別過臉去,卻總是躲不開女英的手。
“我就這樣,誰叫你走得那麼慢的。”女英氣鼓鼓地說。
“我已經不是紅月了,哪能還像以前那樣活力四射?”石元吉邁開步子,風馳電掣地跑起來。“又不像你,還會在天上飛。”
女英聽罷,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她抬頭望天,思忖片刻說道:“說到飛,我教你啊。”
石元吉猛地停下飛奔的腳步,驚訝地問:“這種東西還能教?凡人也可以隨意學麼?”
“呃……當然不行。”女英嘴角一撇,神秘兮兮地否認道。
“那你說這個幹什麼?白高興一場。”石元吉繼續邁開步子,揹著女英向黑山村行去。
夜色中,幾絲星光透過樹林灑下來,伴隨著清新的山風,讓大戰之後的石元吉感到一點點放鬆和安逸。而他背上的女英肆無忌憚地和他肌膚相親,讓他莫名有些著迷,給予他被人信任的舒適感。
“你知道神明和凡人之間的區別麼?”女英莫名其妙地突然問道。
如果說今天之前,石元吉可以從神話和自身的見識,慢慢地講述自己的見解。什麼創世神話裡神明的威能,什麼熙枰石和摯爪的表現,什麼身為紅月的感慨。
但見識到了蔣仁雲輕描淡寫地就破解了他的進攻,以及他對望舒的嘲諷,他就知道自己對此一無所知。
“我不知道。”他實話實說。
“怎麼了?天狼嚇到你了,都不敢發表意見了?”女英莞爾一笑,在他的耳邊輕輕吹著氣。
石元吉嘆了口氣,鄭重地點了點頭。
女英擺脫了石元吉的後背,石元吉見狀只好停下。女英飄在空中環繞他飛行,微笑著看著他。
“扶桑恐怕和你說過光明神和不明神的區別,但這只是表象。神明和智慧造物最大的區別,在於祂們是太虛規則的化身。”
“有些神明代表的規則只是淺顯的,佔據著神明的大多數;有些神明代表的規則的深刻的,他們很少卻實力強大,這就是神明實力區別的根本原因。”
石元吉靜靜地聽著,眉頭緊皺,若有所思地低下頭去一言不發。
“天狼是星煞,代表著極致的壓迫和終極的貪婪,所以祂才無比強大。雖然祂只是降下幾個摯爪,依舊不是你能對付的。”
石元吉咬著嘴唇,有些不甘心地說道:“就是說神明在他的規則下,可以為所欲為?我們凡人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