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看著石元吉的眼睛,表情逐漸從冰冷變為凝重。她遲疑片刻,突然揮動手中的鐮刀。只見一道深藍色的光芒呼嘯而出,目標正是石元吉。
那道光芒速度極快,石元吉大呼不妙,眼見躲閃不及,只好運起悟真龍機術,架起一道法力屏障全力抵擋。
一陣猛烈的衝擊打破了石元吉的法力屏障,將他掀翻在地。他強行壓制住因為衝擊而產生的疼痛,急忙站起。
又一道深藍色光芒襲來,比之前的更加兇狠。石元吉知道自己的法力屏障無法抵擋,腦海裡突然靈光一閃,迅速凌空畫符,在身體周圍構建了一個小小的竭往陣。
那道藍光擊在竭往陣上,頓時被彈開,在沙地犁出一條又大又長的口子。
藍色光芒並未擊穿竭往陣,這讓石元吉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他看向陣外的望舒,發現她的目光竟不像之前那樣的冰冷,但還是充滿了不信任。
“原來玄冥是你放出來的。”望舒手中的鐮刀化作一陣藍光消失不見,眼神顯得有些落寞。“你出來吧,我不會對你不利。”
“莫明其妙地就給我來兩刀,現在又說不會對我不利,我憑什麼信你啊?”
面對一名真神的威脅,石元吉真心感到害怕,說起話來頗為歇斯底里。
“扶桑的天奎玉,就是在我的幫助下製作的。不信的話,你可以向天奎玉輸入藍月二字龍紋,看看會發生什麼?”
石元吉看了看陣外的望舒,又看了看手中的天奎玉,思忖片刻還是緩緩地在天奎玉上寫出藍月龍紋。只見從天奎玉射出一道藍光,不僅在半空中顯示出盤古天的樣貌,甚至連圍繞它的紅月和藍月也顯示了出來。
而顯示天奎玉位置的標誌,也在紅月上閃爍著。
“你現在剛剛成神,根基不穩,需要調理,難道就一直在這竭往陣裡待著麼?”望舒抬頭看著盤古天,有些焦急地說。
她回過頭來看著石元吉,目光不再有敵意。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得到我姐姐的力量的,不過既然你是扶桑的徒弟,我也就不追究了。”
石元吉小心翼翼地撤下竭往陣,時刻保持戒備,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二人無言對視,尷尬的沉默持續了好久。石元吉一心想回到盤古天,只好率先打破了沉默:“請問一下,我該怎麼回去?”
“你現在已經是紅月,這紅月之地,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望舒平靜地說。“不過走之前,我得在你身上留下一樣東西。”
石元吉大吃一驚,剛想佈置竭往陣,卻已經來不及,一股無形之力將他制住。他只覺得胸口一脹,隨即無形之力也消失不見,使他摔倒在地。
“這是一道封印,它會限制你對紅月神力的使用。另外,如果你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我也會透過這道封印得知。到時候,我會收回紅月的神力。”
望舒說完,嘴角浮起一絲笑意,化作一道藍光消失不見。
石元吉捂著胸口痛苦地跪在沙地上,大感後悔,卻又無可奈何。
“這些真神真是可怕。她說要調理,是麼?怪不得渾身都疼。”
他心念一動回家的想法,竟是在原地消失不見。不一會兒,便回到了自己的宿舍裡。
石元吉解下衣服和人種袋,只感到渾身痠疼十分疲憊,他直接癱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紅月之上,在石元吉和望舒剛剛離開的位置,一道偉岸的身影突然出現。
只見這道身影長著尖銳的貓耳,細長的豹尾,竟是一名身材高大的妖精。
他頭戴白色的大帽,從大帽上垂下的白紗遮住整張臉,冷酷的面目在白紗後若隱若現。他身著銀白色的魚鱗甲,外罩寬大的白袍,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名祭祀。
他細細地審視周圍,就像是餓狼在找尋獵物。隨著檢視的深入,他的雙手漸漸緊握,隨後發洩似的向地面扇出一掌。
如同被一股巨力狠狠撞擊一般,一時間紅月之上灰色的沙土如爆炸般四散而去,紅月的表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出現了一座環形山。
漫天的沙土漸漸散去,那道白色的身影從環形山中央顯露出來。他面目從冷酷漸漸變得兇狠,一跺腳向盤古天的西牛賀州飛去。
……
一陣敲門聲將石元吉從沉睡中驚醒,他艱難地抬起眼皮,渾身痠軟地從床上掙扎起來。
抬眼向窗外一看,竟是夕陽西下,石元吉一陣感慨,自己竟然睡到了下午。
“我現在應該還能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