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元吉心裡有些羞愧,自己剛才在行宮門前似乎有些過分。僅憑娜玉的幾句話,就認為她是心如蛇蠍之輩,實在是不應該。
“聽陛下的意思,她的童年好像有些陰暗。看來,我真的誤會娜玉公主了。”想到這裡,石元吉心中頓時感慨萬千。
“胡卿,你定個日子,將這小子……不,讓他繼承他父親的爵位。至於其他事情,事緩則圓,我們慢慢來。”
說罷,天命帝走出偏殿,在兩名星君的攙扶下,一步步返回臥室休息去了。
胡旦反覆翻閱了皇曆,終於確定了吉日。
“就是這天吧,六月三。”胡旦指著皇曆說道。“春種剛剛下播,萬物復甦,好兆頭。”
……
石元吉和娜玉行走在行宮中,慢慢向宮門行去。
考慮到以後要經常和娜玉合作,石元吉心裡十分忐忑:“之前在宮門處,娜玉會不會就是想提醒我,小心朝堂的冷箭?”
“她應該不是要我去搞什麼,陷害、暗殺、結盟、反間、借刀殺人之類的吧?”
捫心自問,實現那三條想法,石元吉也用不到這些手段。
石元吉輕咳一聲,裝作不經意間想起什麼似的,故作輕鬆地對娜玉說道:“娜玉公主,我之前可能有些過分,我……”
“我沒有生氣啊。”娜玉聽到石元吉生澀的道歉,喜上心頭,但臉上依舊掛著幽怨的表情,眼睛微紅似乎快要哭了出來,語氣中散發著佯裝出的怨氣。
“呃……”石元吉根本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一時手足無措。他的腦子急忙運轉起來,卻發現自己沒有處理此類情況的知識。
見到石元吉忐忑的表情,娜玉輕輕笑出聲,臉上幽怨的表情一掃而空,代之以溫暖的笑容。
女孩子的表情變得還真是快,石元吉無聲地嘟囔了一句。
“元吉哥哥,你害怕我不理你了麼?”娜玉的眼睛裡散發著十六歲少女的柔情,柔軟的貓耳微微顫動,帶著花紋的豹尾微微搖擺,石元吉竟看得有些痴了。
“元吉哥哥,你的臉怎麼紅了?”娜玉看著面前愣住的石元吉,柔聲問道。
經過娜玉的提醒,石元吉才意識到自己的臉竟然在發熱。
“是麼?那個……我們先回成勻館吧,該替宇文莉師姐看守藏閣了。”
娜玉微笑著說:“元吉哥哥,今天是獨孤明師哥值守。”
“……是麼,呵呵。”
娜玉心中無比開心,她發現自己的目的已經開始進行了第一步。但多年在稷城與其他妖精鬥智鬥勇的經歷,讓她沒有放鬆任何警惕。
“元吉哥哥,我想八柱國那邊應該已經行動了吧。不出意外的話,獨孤信之流在這幾天一定會做些事情。”
石元吉點了點頭,回想起考試時天命帝召集八柱國子弟的事情,這一切確實必然發生。
無需考試直入成勻館是八柱國的特權之一,他們無論如何都要保住它。這既是維護自身的利益,也是向天命帝表態。
至於皇室,土地才是他們的特權,暫時還沒有明顯的衝突。
希望牛二能撐到我回海棠鎮,石元吉心中擔憂地說道。
“你說的對,要趕緊回去。”石元吉想到這裡,邁著步子就往宮門處走去。
“元吉哥哥,你好像是走路來的吧?”娜玉心思飛轉,機敏地說道。
“……呵呵,是啊。”如此尷尬的事情被人當場戳穿,石元吉的臉更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