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意青炎?獨孤家的絕技,據說兩百年前,獨孤家正是靠這一手絕技,才拿下八柱國首姓的位置。”
元讓不知何時來到石元吉身邊,向石元吉解釋道。
“唉?二師哥,你怎麼在這兒?”
“是娜玉讓我來的。”元讓的眼神中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她說,你在紫微垣顯露本事,惹得獨孤信挑釁與你。她怕你應付不過來,就讓小桃來找我幫你。”
我自己的本意絕不是顯擺本領啊,只是想把製作雷青鋼的思路傳出去,石元吉心說。
然而現在來看,事情早已偏離既定的目標。不過,也因為如此,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二師哥,我其實……”
“不用說了。”元讓並沒有生氣,反而嚴肅起來。“獨孤信一直頗為自傲,此番竟屈尊挑釁與你,必有後手。你不能輸給他,否則麻煩就大了。”
“明白了。”石元吉聽到這話,不敢怠慢,鄭重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二師哥,我確實要贏,但我不是要贏什麼強弱,我要是要贏人心。”
“人心?雖然不知道你想做什麼,不過只要能讓獨孤信吃虧,我就開心,權當是為了獨孤明出口氣吧。”
元讓畢竟是八柱國中元家的人,對獨孤信很是瞭解。他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團藍色的火焰,面目凝重。
“真意青炎並非徒有虛名,好在看獨孤信現在的表現,他不是很擅長。想要贏他,憑咱們研究雷青鋼時,搗鼓的幾個小玩意,就夠了。”
獨孤信的臉上,掛著狂妄的微笑。他回頭瞥了石元吉一眼,竟發現石元吉正虛心認真地看著,顯然是在學習。他十分開心,手上的藍炎愈發劇烈。
“想學?這可是不傳之秘,只有我們獨孤家才會。你們這幫泥腿子,還想偷師,簡直是異想天開。”
爐火中,白銅和熟鐵逐漸融合,形成一枚圓球。這圓球漂浮在火焰上,不時有黑色的物質從圓球裡析出,落到火焰裡,這些黑色物質正是獨孤信不要的雜質。待圓球形成後,獨孤信吐出一陣夾雜著雪片的狂風,讓圓球冷卻下來。
圍觀的太學生越來越多,紫微垣裡很多明師也放下手頭工作駐足觀看,這一來就免不了要品頭論足一番。
“真意青炎。”獨孤信手託圓球,自傲地看著周圍,享受著四周崇拜的目光的同時,方月英也不失時機地解釋了起來。
一位明師疑惑地說道:“這真意青炎乃是獨孤家的獨傳秘術,外人想見都見不到,現在這個獨孤信竟是一絲不落地抖了出來,真是匪夷所思。”
王戈冷哼一聲:“我聽說這幾年獨孤家也找一些親信的孩子,教給他們一些家傳秘術。”
周圍的明師好奇心大起,急忙詢問原因。也有一些人,見到王戈不屑的表情,開始好奇這表情背後的故事。
“還能有什麼原因?獨孤家自己的後生,越來越廢。就在五十年前,獨孤家的年輕一代還能出現媲美天災的少年。可現在,這獨孤信,一個魔燼中階,就是新人翹楚了。”
王戈臉上鄙夷的表情越來越明顯:“說到底,還是他們固步自封,以至於日漸輕頹。獨孤家為了挽救這一局面,讓他們親信的孩子學習各種家傳秘術,真意青炎只是其中之一。要不然,這些秘術遲早失傳。”
方月英皺起眉頭,小心翼翼地問:“王僕射,似乎對此怨念很大?我能知道是為什麼嗎?”
“沒什麼不可說的。”王戈目光如炬,義正言辭地說道。“咱們成勻館為什麼歷經千年不衰?不就是因為廣納百川交融並會麼?偏偏八柱國家族在這兩百年來,依仗權勢將秘術之風傳遍大虞,導致世人以為閉門造車才能得道。”
“兩百年來,法術、龍紋、靈器幾無進步,不都是八柱國帶壞的風氣麼?”說到這裡,王戈惡狠狠地看著遠在千步之外的獨孤信。“瞧瞧他那副志得意滿的表情,多麼可恨!兩百年前,獨孤家的祖先用真意青炎煉器,現在他們還在用真意青炎煉器,這難道是值得驕傲的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