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雕的角與爪已被石元吉卸下裝進人種袋裡,他觀察著兩撥人的舉動,突然發現這麻煩事好像還沒解決完。
胡雪玲終於從驚恐中緩了過來,她渾身都在顫抖,想要抽出劍來給自己壯膽卻因為手抖而拔不出劍,又急又氣快要哭出了聲。
被蠱雕一巴掌拍飛的王琦,躺在那裡一動不動,臉色蒼白,也不知是死是活。
桂坤在樹林中和兩個侍衛說話,好像還發生了爭執,但片刻之後兩個侍衛就殺氣騰騰的朝他走過來了。
石元吉狠狠地瞪了在旁邊找食的老馬,低聲罵道:“孽畜,都是你給我惹得麻煩,我讓你快走,你偏偏散起步來!”
老馬還是搖了搖頭,繼續低頭找嫩草吃。
桂坤身邊的侍衛只剩兩個,都是從家裡帶出來的家奴。而那些僱傭來的侍衛,早就跑的沒影了。
他並沒有走遠,而是呆在離石元吉不遠的地方,靜靜觀察。
“你看這兒,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端的是個殺人越貨的好地方啊。在這裡,要是把你做了,有誰會知道呢?”
石元吉的這句話大大地啟發了他,在他的心中一個久久不能平息的慾望,不可抑制的升騰起來。
“誅殺怪物的功勞是我的,胡雪玲也是我的。”桂坤在心中發狠的說。
“桂雲,桂輝,你們兩個倒是忠心,老子不會虧待你們。”桂坤回過頭來,豪邁地看著二人。“你們仔細看看,有沒有把握滅了那個道士?”
“只要滅了他,誅殺怪物的功勞就是咱們的,胡雪玲沒法跟咱們搶。事情成了,你們每人都有黃金千兩的犒賞!”
二人向石元吉看去,只見石元吉乾淨利落地切下蠱雕的角與爪。桂雲沉吟片刻,臉色陰暗地說道:“公子,我做不到。但公子既有此意,我哪怕肝腦塗地,也要試上一試。”
桂坤十分高興,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好,果然忠心,不愧是我府裡的奴才。你呢?”
桂輝可就沒那麼爽快了,傻子都看得出來,石元吉實力強大,去殺他如同送死。他冷汗直流猶豫不決,呆在那裡不知所措。
“你叫什麼來著?我忘了,不過你的臉我記住了。”桂坤怒目圓睜地看著他。“你是我府上家養的奴才,你的家人也在府上。”
“對了,我想起來了,家養的奴才要是被主家活活打死了,並不違揹我朝的法律啊。”
這名侍衛將手握在刀柄上,眼中泛起恨意。桂坤見此,不慌不忙地說:“好啊,敢朝我亮刀子?你要是好好做事,我還當你是個兄弟,哪怕你死後,你的家人也有保障。可你要是砍了我,你猜猜會怎麼樣?”
“只要我沒活著回去,你和你的家人都得死。你個奴才連這點覺悟都沒有麼?”
桂輝的手顫個不停,思慮良久還是把手從刀柄處放下了。他一拱手,無奈地說:“我死後,只求公子善待我的家人,在下也死而無憾了。”
“好,我答應你。”桂坤見二人如他所願,心滿意足地說。“你的老婆孩子我來養著,你不用擔心。”
兩名侍衛對視一眼,想到自己在桂府的家人,不禁悲從中來。我的命難道就這麼不值錢嗎?在他們死後,桂坤的承諾會兌現麼?他們如是想著。
可桂家畢竟是大門閥,桂翼虎又是御史大夫,在桂坤的淫威恐嚇下,他們沒得選擇。
桂雲和桂輝懷著滿腔悲憤,抽出兵刃向石元吉走去。
生、殺、予、奪,這就是權力的滋味啊,桂坤看著二人被自己操縱著,心裡得意極了。
“這位兄臺,得罪了。”兩名侍衛出現在石元吉的身後,亮出兵刃。
“二位有何指教?”石元吉微笑的看著他們。
“指教談不上,只是這誅殺怪物的功勞,你得讓出來。”
石元吉微微一笑,做了個請的手勢:“這還成一個功勞了?那你們就拿去,我本來也沒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