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關理與文深的第一次交流,已過去兩個多星期。
這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足夠文深在參與《世界式審判》的製作之餘,把洛夫克拉夫特的所有作品看完。
他後來還專門找上關理,要求提供更多非洛老爺子所寫的克系作品,並美其名曰“從多面角度觀察克蘇魯文化的發展軌跡”。
關理覺得這都是藉口,他就是想看另一個世界的書。
雖然如此,他還是讓系統把那些作品發給了文深。
因為這正是他們談好的交易條件,兩人之所以能夠形成合作的基礎。
文未復:“剛寫完書名。”
神意:“……這跟沒寫有什麼區別?”
“完全不一樣!書名可是門面,一個好的書名能多拉來高達33%的讀者。”文深一本正經扯淡道,“給別人推薦也更容易拿得出手。”
關理不為所動,“那你的門面是什麼?”
“《神話:異常與奇蹟》”
“……?”
“咳……那什麼,我其實是個起名廢來著……”
“原來你也知道啊。”畢竟是個能拿簡介拆出四個字當書名的作者,不能抱太多期望,關理甚至懷疑《世界式審判》已經用光了他一生的起名腦細胞。
文深立刻岔開話題,“我這人也沒其它優點,就是有自知之明。”
關理也不想就這個話題作過多糾纏,順水推舟地說道:“那內容呢?就算故事的脈絡還不清晰,至少也應該有了一定想法吧。”
文深還真有不少想法。
那些書看得他滿腦子亂七八糟的念頭,還沒法跟其他人說,現在總算能倒一倒了。
“最開始……也就是你給我看的洛夫克拉夫特的作品,和後面的‘克蘇魯神話’體系相關作品差別太大了。”文深斟酌著語句,“一些想法也隨著閱讀程序改變,導致我在固守原初和徹底開放的兩極之間搖擺不定。”
克蘇魯作為一種文化現象,是動態的、變化的、矛盾的。
問題就在這裡。
要如何向世界展現這一事物?模仿原作者嗎?
關理的要求是讓他寫出“奠定此世克蘇魯風格”之基礎的書。
最好是接近原初,擁有最多擴充套件可能的書。
但文深不是洛夫克拉夫特,他也不可能用著與原作者完全相同的核心去創作。
畢竟每個創作者的思考都是不同的。
他的“克蘇魯”,只能是通讀這一體系後,在自己的理解之上再創的“克蘇魯”。
在這過程深還不小心被後來的那些書、那些不再充滿晦澀詞句的書給吸引了。
他品了品自己的真實觀感,發現自己似乎更傾向於後來的寫作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