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以沫站在宮殿門口,聽著裡面撕心裂肺的喊聲,柔和地笑了笑,見宮外的人皆惶恐地跪在地上,身子都在顫抖,她笑得更柔了,聲音也軟綿綿的。
“我在這個宮裡生活了十二年,在行宮住了兩年,這十四年,都過得很卑微,堂堂一個嫡公主活得如此辛苦,說起來,也挺好笑的。”
“不過從今以後,我若柔公主不會再卑微地活著了。先前不尊重我的,欺負過我的,最好小心翼翼地在我眼皮子底下活著,不然,我可不保證我手裡的幻心鈴會將你們怎麼樣。”
“聽懂了嗎?”
“是,婢子們聽懂了!”
見她們身體顫抖得更厲害了,司徒以沫笑笑,並未再說什麼,而是聽了一會兒裡面的哭喊聲,才抬腳往外走去,見身後的人恭敬地低著頭,她只是柔笑。
宮裡的訊息傳得很快,所有的武士奴婢見到司徒以沫,皆惶恐地下跪行禮,不敢抬頭看她。
司徒以沫只是淡雅地從她們身邊經過,沒做任何反應,只是忽然看向前面紫色的花,她微微挑眉,停住了腳步。
“這片海櫻絨開得很不錯。”
後面的侍女鼓起勇氣回了一句,“海櫻絨是王上最喜歡的花,宮人也小心翼翼地照顧著,每日都用心血養著,一年四季都開得燦美。”
“取人心血養的花,開得自然燦爛。”
司徒以沫若有所思地說了一句,清爽的視線停留了一會兒,繼續往大王的宮殿走去,王殿裡的侍衛見到若柔公主走來,見到她這般清雅尊貴的氣派,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進去通報,只是還未走幾步,就見一位中年男子走出來。
這人渾身隱隱帶著隱晦,看向司徒以沫的眼神也似在打探,在她柔雅的臉上停留了片刻,才挪開眼睛,放在她右手上的幻心鈴上,眼裡有驚訝也有疑惑,還有懷疑。
“祭司大人,可看夠了?”
被喚做祭司大人的男子一怔,眼裡的驚訝愈加弄來了,以前的若柔公主都不敢抬頭看他,何曾有過如此坦蕩明亮的眼睛,可看她的容貌分明就是若柔公主,這張臉極其自然,不可能使用易容的方法。
還有她手腕裡戴著的幻心鈴,這世上能佩戴幻心鈴的唯有月菱香一脈的女子,可月菱香存留下來的也唯有逝去的王后,和若柔公主。
所以,她真的是若柔公主?
可是,眼前的女子跟以前的若柔公主,這氣質性格未免相差太大了吧?
“公主,王上讓您進去。”侍女走出來朝著司徒以沫行禮。
司徒以沫望了一樣還在打望她的祭司大人,心裡緊了一下,可面上未表露半點,依舊柔和雅緻,她聽乳孃說過,這個祭司大人得人王上信奈,不容小覷。
雖然她可以擁有幻心鈴,可是祭司大人通曉詭秘之術,善煉製丹藥,在苓甍族地位不低,她還是小心為上。
殿內紫明珠照耀,光線溫暖舒適,還有香菸繚繞,殿內小池花圃,鯉魚蝴蝶活潑靈動。
聖椅上的王裝打扮的男人抱著紫狐,輕輕地給它梳理毛髮,聽到司徒以沫走進來的,他並未抬頭,直到司徒以沫行禮後,他才開口說。
“若柔,起來吧。”
聽他換自己若柔,司徒以沫內心有點不安,她略帶緊張地站起來,抬頭看向龍椅上的男人,見他微微低頭撫摸紫狐,她愣了一下,隨即心裡安靜下來。
她聽乳孃說大王有一隻紫狐,嗅覺極其靈敏,任何氣味都躲不過它的鼻子,若柔公主身上有的氣味她全部都擁有了,既然紫狐沒有任何反應,可見在香氣上她沒有露出破綻。
“剛剛去了儷夫人那裡,聽說鬧出的動靜還不小。”王上抬眸看向安靜的少女,慵散的眼眸閃了一下,才緩緩開口。
司徒以沫對視到王上帶有壓迫感的眼睛,頓了一下,眉角忍不住抖了一下,隨即坦白回答。
“是,我打了儷夫人和桑蘭。”
“哼,兩年不見,你倒是坦然了不少,膽量也增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