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蒼穹熟視無睹,非常平靜地將背後的長劍平放在大腿上。這時候酒菜已經送到,任蒼穹斟了兩杯,笑道:“哥,走一個。”
兩兄弟這淡定的表現,倒是讓很多冒險者都暗暗為他們捏一把汗。少數則是幸災樂禍,希望這現場發生些什麼,最好是來些流血衝突的事件。
黑石城的地周分舵,並不制止私鬥的。甚至,黑石城分舵還鼓勵私鬥。當然,前提是,這私鬥的場合,不能在這大堂之中,要私鬥,可以向地周分舵申請公平決鬥,到門外的寬地上決一雌雄。
任蒼穹正要喝第三杯酒的時候,一名夥計走了過來,遞了一張紙條過來,陪笑道:“客官,門外有兩個人讓小的給你們送張便條。”
任蒼穹輕輕一笑,接了過來,點頭道:“有勞了。”
那夥計點頭哈腰:“應該的,應該的。”
便條開啟,寫了兩行字——
東陵四霸居心叵測。
可向地周分舵申請單打獨鬥,或者去接任務。
任蒼穹笑了笑,將那便條一把揉碎,在掌心中微微一用力,便將這紙條完全碾碎。
“什麼情況?”
任蒼穹笑了笑:“還是那兩兄妹。原來那三個餘孽,和那個妖化傀儡,是什麼東陵四霸。”
任蒼穹見那夥計沒有走遠,叫道:“小二,過來一下。”
那夥計肩膀上毛巾一甩,笑道:“客官還有什麼吩咐。”
任蒼穹順手將一錠二十兩的銀子丟了過去:“去給我買些上好的草料來,好生餵養我們的坐騎。”
這購買草料,二兩銀子都可以買一車了。哪用得著這偌大一錠銀子。那夥計銀子拿在手上,跟燙手山芋似的,一時間倒不知道如何處理了。
任蒼穹微微一笑:“若能剩下點餘錢,便給你去賭場耍幾把得了。”
那夥計眼睛一亮,眉飛色舞:“客官你如何知道小的好賭?要說這黑石城的賭場,還真沒有哪家是我沒進去過的。”
任蒼穹笑道:“我不但知道你好賭,我還能猜到,你眼角這個小傷口,是你媳婦的抓印。”
那夥計嘿了一聲,來了勁頭:“客官,您真是神了。這個也能猜得中?莫非你是小人家附近新來的街坊鄰居?”
那賭場只不過是任蒼穹隨口一說,沒想到居然胡謅對了。至於眼角的抓痕,這種很明顯的傷痕,反而瞞不過任蒼穹這種練武行家了。
“小二,我問你些事情?”
那小二得了任蒼穹偌大賞賜,二十兩啊,除了材料,至少實得十五兩,今晚可以去賭場好好翻一回本了。
自然笑臉相迎:“客官你要問什麼?這黑石城裡頭,但凡小的知道的事,一定知無不言。”
“好,你走過來。我且問你,東陵四霸,是什麼來頭?”
地周分舵的夥計,見多識廣,比一般酒樓茶館的夥計,訊息是靈通多了。
“東陵四霸,是黑石城外八十里東陵鎮的四個地方豪強。這四個傢伙這些年在黑石城闖蕩,從地周分舵接各種任務,倒也闖下了一些名頭。如今都在黑石城安置下來,也算是黑石城的一股勢力了。介乎三流到二流之間吧。”
“哦?為地周分舵完成任務,據說到了一定程度,有資格接受地周分舵的考察,獲得天閣分舵的外門弟子稱號?”
那夥計點點頭:“可不是麼?這些冒險者,他們刀頭舔血,可不是單單缺錢,主要還不就是衝著天閣記名弟子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