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為算好的單子。”陳魚拿出一張紙,笑著說道:“每戶人家,只需要出一百文,就可以解決問題,而這一百文,可以在他們賺到銀子後再分批還給你們,這樣的話,他們的日子好過,你們也不虧,孩子們的學業也不會耽擱了!”
“只用一百文?”有人驚呼問道。
“是,只用一百文。”陳魚苦笑道:“我也知道大家都難,要算多了,大家肯定為難。我想讓大家的日子都好過咯,所以並不想為難大家。只需要一百文,但在蓋小客棧的時候,需要大家搭把手,畢竟人家孤兒寡母的,沒個勞力,就算有銀子,也沒有辦法,是不是?”
陳魚說的實在,那些人嘀嘀咕咕的商議了一陣,覺得這件事還行。畢竟銀子借出去了,還能拿回來。若是耽擱了孩子的學業,那可不是一兩二兩的銀子能彌補的,所以大家都點頭同意了。
見他們都鬆口了,陳魚暗暗鬆口氣,其實她心裡也緊張,就怕事情沒解決,鬧的大家心裡起疙瘩,好事變壞事,那就不值得了。可這件事,必須得解決,否則就會拖累所有人,讓大家的心裡產生消極的念頭,會改變很多事的。
事情商量好了,大家就每戶出銀子,實在緊巴的,就跟魚兒說了,幫著幹活,這就讓人更樂呵了。她就怕沒人幹活,現在有了,她怎麼能不同意呢。
其實,蓋小客棧的銀子,她可以出。可是,她出了之後,若是以後還出什麼事,他們的骨子裡就會覺得那事情是她的,肯定不會想著解決,而是想退給她了,所以她才想著讓大家都出點血,讓他們都記住。
這件困擾了魚兒很久的事情,終於圓滿解決了,讓所有人都高興不已。拿著銀子的孤兒寡母們看著魚兒,猛的跪了下去,衝著魚兒磕頭,嚇的魚兒趕緊躲開,免得自己折壽了。
“你們這是幹什麼啊?魚兒還輕著呢,你們這樣,也不怕害了她。”林氏一見,嘴裡嘟囔著,連忙扶起了其中年齡最大的,笑著說:“好了,如今事情解決了,以後啊,好好的過日子,看著孫兒長大,也就對的起先走的孩子了!”
“嗯嗯……”幾個人淚眼婆娑的點點頭,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對他們來說,以為這輩子,真的是過不下去了。可是,看著孩子還小,他們都丟不下,只能硬忍著,沒想到如今事情不但解決了,連他們以後的生活都無憂了,怎麼不叫他們高興激動呢。
陳魚不待見這樣的場景,趕緊偷偷的溜了。
一直留在這裡的陳康跟娜莎決定要回去了。快四月了,再耽擱下去,路上就會遇到暴風,所以他們得趕緊啟程了。魚兒這些日子一直忙著村裡的事,等她解決好了之後,貨船上的事,基本都搞定了。
之前,陳魚就知會過龐雲天該怎麼做,所以她交代之後就不管了。她跟娜莎商議好,明年回來的時候,就是他們的商船下海的時候……這個時候,讓所有人都期待著,心中帶著期盼……
送走了娜莎跟陳康,陳魚覺得自己的心有些空落落的。人生如戲,聚散離合,可她覺得自己好像承受不住這樣的情感——難道,是她感情太豐富了嗎?
小客棧穩穩的蓋著,事事都順暢著,讓陳魚的心情別提有多好了。小碼頭擴建的事,也穩穩的搞定了,讓小碼頭的漁船越來越多,商船也慢慢的進入,這讓大碼頭的生意就不一樣了。
“魚兒,你這樣一搞,想把你幹爹折騰死啊!”陳掌櫃受不住壓力,率先跑來訴苦了。
看著陳掌櫃焦急的表情,陳魚抽抽嘴角,有些無奈的道:“乾爹,我總不能為了你一個人,放棄整個南漁村吧?再說了,北漁鎮的得月樓開不了了,可以開南漁村啊!現在,可沒人注意到這一塊,你要不加緊,丟了商機,可別找我哭!”
其實,她老早就想好了,跟乾爹一起,在南漁村建個大的得月樓,她需要很多的銀子,組成屬於自己的商船隊。那不是一隻兩隻,而是船隊,這需要多少的銀子,想想就讓人膽怯了。
“蓋在南漁村?”陳掌櫃四下張望了一下,有些無語的問:“蓋你家屋頂上啊!”這南漁村都是山勢,很難擴大的,卻偏偏被魚兒搞成這樣,讓人莫名其妙。
這北漁鎮好好的,場地也寬,這些人也不知道腦子怎麼進水了,竟然會傻傻的上當,跑這裡來了。這裡可沒酒樓客棧,也不知道他們腦子裡塞什麼了,反正他是不明白。
“乾爹。”聽到陳掌櫃的嘲弄,陳魚撒嬌的喊了他一聲,笑著道:“我早就看好了,這村口過去不是有一處很大的空地嗎?你先下手為強,蓋個大酒樓,大客棧,看以後誰還跟你爭呢?”
大客棧留高檔的客人,小客棧留底子薄的,這樣相得益彰,誰也插不進。
“蓋在那邊的空地上,能行嗎?”大掌櫃有些遲疑的問。
“你若不是我乾爹,我還真不願意告訴你!”陳魚見他畏畏縮縮的,就認真的看著他分析道:“你也知道的,南漁村沒有大的空地,這蓋個大酒樓,是何其的難!若是南漁村以後發展好了,你想找個位置都難,所以不先控制住那片空地,你到時候是真的要蓋在我家屋頂上了!”
若不是覺得自己沒有那麼多的心力去折騰這些,她也不會等著乾爹上門了。這酒樓看著是好,但裡面的東西太複雜,她得從頭到尾的摸索,所以不如跟乾爹一起合作,這樣快又好,自己還不浪費時間,又有人管著。
得月樓在北漁鎮那麼多年,口碑一直很好,所以跟乾爹合作,是目前最好的選擇。而那塊空地,她不能出面,會引起眾人的矚目,唯有陳掌櫃悄悄的去做,才能瞞住別人。
陳掌櫃聽了陳魚的話後,冷靜的思索了一下,覺得陳魚的話很有道理,就積極的問道:“現在,我們該做什麼呢?”
他老了,沒有那麼大的野心了,總想著固守著原有的一切,也算是對兒子有個交代了。兒子如今在京城混的不錯,他也就放心了。可是,如今,北漁鎮的漁業因為陳魚改革南漁村,讓得月樓的生意大受影響,所以不得不來這裡一趟。
現在聽到魚兒這樣說,消失已久的雄心又起來了,覺得自己還可以拼一把,至少現在還不能服老。
“先去買地,拿到地契之後,開始蓋酒樓,爭取在北漁鎮的得月樓生意還行的時候,把這裡的酒樓蓋好,這樣的話,兩不耽誤!”陳魚其實早就計劃好了,這北漁鎮的生意是多年積累下來的,要關門是不可能的,但一定要發展新的,才不至於把自己逼死。
陳掌櫃徹底被陳魚洗腦了,只要魚兒說的,他都覺得好。而且,魚兒的腦子裡也不知道裝的什麼,都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有些想法都是他沒見過的,更何況她想的菜品,就是京城人都要求的,所以這生意,他不得不答應了。,更優質的使用者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