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將夜才醒，御前侍候的小喜子正在給龍將夜更衣，慕九欲言又止，不知道該不該將這件事情說給龍將夜聽。
龍將夜現在幾乎是慣性了，總愛往慕九的那個方向瞟，見慕九蘸了墨汁的筆一直拿在手上也不寫字，那墨汁都滴到書本上面了，慕九都沒有注意到。
“愛卿這是怎麼了？”
龍將夜猛地出了聲，驚了慕九的沉思，她猛地一抬頭髮現龍將夜都已經走到了自己的跟前了，連忙慌張起身，給龍將夜行禮。
“微臣失察，皇上恕罪。”
“你極少如此出神，今兒個朕都到你跟前了你都未曾發覺，愛卿可是有了什麼煩惱的事情？”
慕九忽然覺得自己每天面對的怕是一個長了八隻手四隻眼的妖怪，什麼樣的事情這人都能有所察覺。
不過慕九覺得是自己太過於不會偽裝了，要是裝的面無表情，這龍將夜也就不會有所察覺了。
“是，微臣方才回去用午膳，聽說了一件比較晦氣的事情。”
“晦氣？這春日百花齊放，怎麼個晦氣了？說來聽聽。”
這不容拒絕的語氣，慕九也知道自己沒得選擇，稍微躊躇了一會兒，才小聲道：“皇上，宮裡死人了。”
龍將夜眼皮子也沒抬，似乎宮裡死人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了。
就像上次的那個小太監，死了便死了，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只是皇上和慕九都不提，便無人再過問和追究。
可是這一次不一樣，龍將夜覺得能讓慕九開口說的絕對不是普通的一件小事。
“那是挺晦氣的。死的誰？”
“吉祥，坤寧宮中皇后跟前奉茶的小宮女。”
他手中一個失力，手中的硃筆用力的按在了奏摺上面，形成一個巨大的汙點。
“皇后宮裡既然少了個奉茶的宮女，再讓內務府挑個更好的補上便是了。”
皇上似乎不打算去深問這件事情，說完這話之後又繼續批閱奏摺了。
“皇上，微臣打聽過了，那宮女是當日給您奉茶的宮女，不過三日她便死於非命，皇上您不......”
“慕九，禍從口出，再說下去，你的腦袋還要不要了？”
慕九聽到這話，心裡暗恨，皇后分明就是因為皇上跟那小丫頭多說了幾句話就暗地裡面處死了那個吉祥。
而那個讓皇上誇小宮女的計策是她給出的，慕九不由得心裡有些愧疚了。
三天前還活生生站在自己身邊的人，轉眼成了一副冰冷的屍體。
慕九一臉的心有不甘，梗著脖子不說話，但是龍將夜卻知道他生氣了。
“慕九，有些時候聰明是好事，但是聰明過頭了，就容易有殺身之禍了。”
“是。可是微臣心中依舊不服氣，皇上您心繫百姓，沒日沒夜的批閱奏摺，操心邊關之事，又操心生計農桑，為的不都是百姓麼？難道她吉祥不是您的子民了？”
這些話問出口，殿內瞬間安靜的可怕，慕九知道自己又惹這個皇帝生氣了。
龍將夜沒耐心的將手中的硃筆放下，語氣沉悶的警告：“慕九，這事情你以後不準再提半個字。”
雖然有皇上發話，但是慕九的心裡依然不服氣，皇后可以隨意的草菅人命麼？而且僅僅因為皇上對那吉祥多說了兩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