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跟林初雲說大牛不錯,會好好待她。”扶巧看著行禮完畢的一對新人,低聲跟我們說話,“至於嫁不嫁,是她自己的事。”
瘋子小聲嘟囔了幾句。我推了推他,提醒他扶巧就在旁邊呢,讓她聽到又是一頓暴打。瘋子看了眼扶巧,識相的把嘴閉上了。
站在賓客最前方的花大姐看了我們一眼,走過來,對扶巧微笑:“行完禮了,一會兒就該開席了。妹妹先去偏廳歇歇吧。”
扶巧對他搖了搖頭:“不了,我去看看林初雲。”
花大姐頓了一下,點頭:“也該去看看她。這邊我走不開,還勞妹妹替我給她道聲喜。”
扶巧點頭:“我會的。”
我跟著扶巧往外走,卻看到瘋子還傻呵呵的站在那裡。
“小道士!走了!”我喚他。
他有些不捨的看了眼飯廳的方向,最後在桌上的點心匣子裡順了塊桂花糕才追了出來。
“叫我幹什麼?你們自己去就是了。”瘋子咬著桂花糕發牢騷,“府尹家的喜宴,定是吃不完的美食!”
我沒好氣的在他頭上打了一下:“就知道吃!也不知道當初是誰說要幫林初雲的。”
“我幫了!”他叫到。
“幫人就要幫到底。”我瞪他,“怎麼著也得送林初雲上了花轎再鬆手吧。”
“她明天才上花轎,不差這頓飯。”瘋子嘟囔。
走在前面的扶巧回頭瞪了他一眼,他瞬間安靜了下來。
我笑了下,小聲說了句:“活該!”
我們來到林家門口。這裡一如既往的安靜,可是在安靜中,我卻聽到了有人在哭泣。有撕心裂肺,也有隱忍不發。而這些哭聲,似乎就來自於林家。
我們三人衝入林家哭聲的所在。那是我與扶巧沒有進過的屋,林初雲的臥房。
一位穿著麻布衣服的婦人俯在床邊,哭的撕心裂肺,身子因為哭而劇烈地抖動著。她的身邊站著一位中年男子掩面而泣。床上似是躺著一個人。
我們走過去,才看到床上躺著的那個人竟是扶巧,而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紅暈,慘白如外面飄落的雪花,脖子上一道紅紅的血痕,在她蒼白的面板上格外的顯眼。
“她......”我與扶巧都怔了一下。瘋子更是已經傻在了那裡。
中年男子扭頭看向我們,抹了抹眼淚,用略帶嘶啞但深沉的嗓音問我們:“你們是?”
扶巧把視線從床上的扶巧身上移開,看向男子:“我們是初雲妹妹的朋友。我叫月巧,這是我妹妹月絲,至於他,是我們的小廝。”
瘋子還沒從震驚中走出來,根本沒聽到扶巧在說什麼。
中年男子沒有懷疑扶巧的話,對她點了下頭:“今日不巧,不能好生接待三位。”
扶巧搖頭:“想必您就是林伯父吧。”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眼角又滑過了一滴眼淚。
“初雲妹妹,她......”
中年男子哽咽:“是我害了她。”
婦人用力的搖了搖頭,抱住了林初雲。
“如果不是我輕信小人,就不會讓林家變成這副模樣!”中年男子腳下趔趄,“雲兒就不會與李文浩分開,就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