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餘光瞟了眼扶巧,發現她原本淡定的臉變了一變。
“......是......”扶巧看著花大姐。一個字竟讓她說的有些困難。
沒想到一向說謊不打草稿的扶巧竟也會遇到此般情景。這也著實讓我驚了一驚。
花大姐嘴角略苦澀的翹了翹。
扶巧想要說什麼,可是花大姐擺了擺手:“無妨。”
扶巧看著他,眼神複雜,可最後還是閉上了嘴。
花大姐低下頭,從地上拔了根草在指尖繞來繞去,不再說話。
我們三人之間也出現了一種詭異的安靜。
過了約莫半柱香的時間,花大姐終於再次抬起了頭,看向扶巧,表情是最初見到他時的玩世不恭:“不知我有什麼可以幫到二位妹妹的?”
扶巧皺了一下眉後微笑:“只要沈哥哥幫我們約李文浩出遊就好。其餘的,我們姐妹會處理好。”
花大姐似是要說些什麼,不過旁邊的小廝動了動,捂著頭從地上掙扎著要坐起來。
花大姐看他,最後只對著扶巧點了點頭:“好。”
出了這些事,我們都沒了興致,原先還吵著捉魚來烤的花大姐和扶巧都有些懨懨的。
小廝雖然從地上爬起,一臉的迷茫,但也不敢問什麼。在聽到花大姐讓他去趕馬車時,便二話不說的去了。
回去的路上,車廂裡安靜的不像樣子。
花大姐也不再盯著扶巧看,而是選擇了閉上眼睛。至於睡沒睡著,我就不知道了。
扶巧看了幾眼花大姐,似是有話想說,但終是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沉默了下來。
看他倆這個樣子,我也是覺著愁人的慌。開始懷疑自己沒讓扶巧抹了花大姐的記憶到底是好還是壞。
回了少尹府,花大姐依舊沒怎麼跟我們說話,只將我們送回了木鶯齋便離開了。
扶巧坐在前廳裡,端著夏梅上的茶,慢悠悠的喝著,讓我看不出情緒。
我走到她身旁,坐下來,用手撐著頭,仔細研究她的表情,可研究了半天,也沒發現她的表情有什麼變化。
扶巧放下茶盞,看我,淺淺的笑:“怎麼了嗎?”
我放下手,坐直身子:“你和花大姐都怪怪的。可我又說不出來到底怪在哪裡。”
扶巧笑了笑,站起來,走到窗邊,看著外面陰下來的天氣:“要變天了。”
我看了眼外面,濃濃的雲佈滿了天空,厚重的似是給天蓋上了一個灰色的棉被。
“怕是雨師要來布雨了吧。”我說。
扶巧看著天,半天沒有說話,就在我以為她要變成啞巴時又開了口:“我們把沈仲戚拉進來,是不是對他有些不公平?”
這明明是一個疑問句,卻被扶巧說的像是個陳述句。
“是他自己先主動找上咱們的。”我說,給她陳述事實,“不是咱們拉他進來。”
扶巧轉過身來看我:“可他畢竟只是一個凡人。讓他承受這麼多,真的好嗎?”
看著她那瞻前顧後的樣子,我皺了皺眉,問她:“你這是怎麼了?以前你火燒廚神府的時候也沒見你害過怕啊。”
扶巧頓了頓,衝我瞪眼睛:“那是你燒的!”
我呵呵一樂,沒說話。
就算是我燒的又怎樣?
她闖過的禍絕不比我少。
“那不一樣。”扶巧垂下眼簾。
“怎麼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