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燭燈晃的地上的人影修長，似乎是因為這裡已經鮮少有人光臨，已經沒什麼人在乎這夜裡的光景，就連看門的陳大爺也只是來點個卯。
監控大概也是年久失修，連個紅外線的光亮都看不見，四個人坐在諾大餐廳裡，看著這落寞的金碧輝煌，不覺有些感嘆。
圍坐在一起，合歡試圖開啟話匣子聊聊天，便看向莫冉問道：“你們為什麼會對這些神鬼傳言感興趣？”
莫冉似乎有些猶豫，思量了再三，才開口說道：“其實，我們最初就只是好奇而已，不過前兩天……盈盈說夢見了這個院子有鬼，嚇到好幾次，說總感覺有東西纏著她，剛好陳大爺和我們都是一個小區的，也認識，才告訴我們這些事情，我上網查了查，才知道這個叫做鬼嬰回魂。”
鬼嬰？回魂？
合歡和薛塵只覺得背後一陣冷冽，又聽一旁膽子有些小的莫盈開口說道：“就是回魂術，用九對龍鳳胎孩子的魂魄，來續已經死去孩子的魂魄。”
這個說法，倒是常常聽說，只不過……
“民國時候的事情，算到現在，最末的少說也有八九十年了，要是說那兩個孩子的屍體……早就應該腐爛了，怎麼續命？”
薛塵有點想不通，怎麼算怎麼不對勁，就算是木乃伊復活了，模樣也不是正常人啊？
莫冉和莫盈卻搖搖頭，自己也是稀裡糊塗的，夜裡風劃過窗欞，發出陣陣“吱呀”聲，合歡看著那模糊的窗戶，目光不由得停留在了那張巨大的全家福上。
有一瞬古怪的念頭在合歡腦海裡一閃而過，卻忽然聽莫冉開口問道：“那你們呢？只是單純來旅遊的？”
薛塵看了一眼合歡，見她發呆，便順口回應莫冉說道：“我們也是聽說這裡比較古怪，也是好奇過來看看。”
莫冉點點頭，身側，莫盈有些好奇的看著合歡問道：“合歡姐姐，你在看什麼呢？”
此刻，合歡盯著眼前那幅“全家福”看了半日，她記得，上次來的時候，那個女導遊在她耳邊說過，薩莉小姐的丈夫早逝，亨利先生把她和孩子接過來中國，這聽起來很正常，並沒什麼紕漏……
可是她如今看這幅畫，心裡卻不知名的有些恐慌起來，盯著薩莉小姐明媚的笑容，合歡只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似乎也沒太聽清楚莫盈的話，隻身走到那幅畫前面，伸手輕輕觸碰了一下那積灰的玻璃，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幅畫和從前不一樣了。
顯然，人物還是亨利先生，薩莉小姐和兩個孩子，背景陽光明媚，鳥語花香，乍一看的確沒什麼太大問題……
合歡盯著那幅畫許久，後退一步，又靠近一步，身後三雙眼睛都不明就裡的看著合歡，她卻渾然不覺。
氣氛一時之間有點詭異起來，合歡盯著那幅畫差不多十分鐘，薛塵才敢輕輕開口問一句：“有什麼問題麼？”
合歡揉揉眼睛，不確定的說道：“可能是我的錯覺，薩莉小姐的眼神好像不太對，之前我來的時候，也是現在這個地方，薩莉小姐的眼神是平視前方的，但是現在好像感覺，她在看我……”
“啊？”
莫盈聽了，害怕的躲到莫冉身後，莫冉輕輕拍著莫盈後背說道：“沒事別怕。”
薛塵起身過來抬頭看了看那幅畫，他上次沒有很仔細的看過，所以不清楚合歡是不是看錯了。
“我記得大學時候畫人物的時候，老師說過，一個人的眼神，稍有偏差，都會發生很微妙的變化，那個時候老師的作業就是同一雙眼睛，同一雙瞳孔畫三十種不同情緒和傳神表達……”七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