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著話,繼續講道:“煙燻過後就剩最後一步,先放黑床單,然後放紅床單,最後放白床單,在周邊兒撒上一層土,之後同時將床單抽出來,這樣一來,上中下,三層自然疊壓排列,能完美複製以前的狀態。”
“鏽印呢?鏽印你還沒說怎麼解決。”梅梅道。
“什麼鏽印!還鏽印鏽印的!你就不能用你那小腦袋瓜兒想想!”
“根本不用特意解決!”
“南方坑本就鏽大,這是缺點不假,但同時也是優點!我的辦法是在鏽大的基礎上又做了一層鏽,直接將原來的鏽印完美掩蓋住了。”
梅梅說的“鏽印問題”,外行人可能理解不了。
正常出土的銅錢兒,不管是疊片狀還是串子狀,只要砸開了,那在錢體上就會留下或紅或藍的鏽印,因為原先兩枚錢的接合處是鏽在一起的。
她原先想的辦法是一枚枚按照原本鏽印的痕跡用魚鰾膠粘起來,這個辦法不現實,一千多斤起碼得幾十萬枚了,那得做到什麼時候去?
所以我這個辦法是最省時,最省力,同時也是最安全,最穩妥的。
“這樣能行嗎?”
我大聲道:“怎麼不能行!原鍋老土!排列自然!鍋內上中下,不同區域的繡色過渡自然!試問怎麼看出來是回鍋的?這事兒就跟印假鈔性質一樣,當所有人都認同它是真錢的時候,那它毫無疑問就是真錢!不信你做出來看具體效果!要是效果不像我說的那樣好,我賠你全部損失!”
聽了我信誓旦旦的保證,梅梅放心了,她笑道:“要不你別做那行了,你那行風險太大,來跟我幹怎麼樣?我可以給你梅錢館的股份,一年算下來可能掙的比你這行稍微少些,但也少不了太多,最重要的是不用在提心吊膽。”
“不幹。”我直接道。
“怎麼?看不上我梅錢館?就像你們有南派北派一樣,在我們這行,四平幫好比北派,我梅錢館就好比南派,我幾乎壟斷了整個南方的一線資源,南方出什麼好貨都要經過我這一站。”
“梅梅啊,做人要敢於承認差距以後才能進步,你梅錢館拿什麼去和四平幫比?拿頭比?”
“志哥手底下的資源,光法庫和上京兩個地方,一個月的出貨量就碾壓你一整年的收貨量了!而且他們還和河南宋家兄弟合作了十幾年,換句話說,沒有四平幫,就沒有你們現在這個行業!”
梅梅聽後語氣有些嗔怒道:“你就不能誇我兩句?我梅錢館的收藏櫃大珍雲集,很多博物館沒有的我這裡都有。”
我表態道:“我還是那句話,艾母騷瑞,有差距就是有差距,我這人心直口快,不擅長說謊。”
“你那些視若珍寶的銅錢大珍,撐死了上限也就小几百萬,滿足不了我的胃口,也入不了我們北派人的眼。”
“項....!”
不等她說完,我輕輕一點螢幕,給她掛了。
七點二十左右到了千島湖客運站,按照把頭說的,我在廣場西邊的廁所門口等著,把頭說會有人找我。
早上人很多,不斷有人進出廁所,我看誰都像是接頭的。
大概等了一刻鐘,突然背後有人拍了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