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很危險,但我們一路摸索著找到了這裡,必須有人下去看看情況,這個人選毫無疑問,非豆芽仔莫屬。
我習武多年,知道有種配合硬氣功的丹田呼吸法,有人叫“橫膈膜逆勢呼吸法”。這種呼吸法最大的好處是在短時間內擴充肺容量,能儲存更多氧氣。豆芽仔將兩把手電緊緊綁在了頭上,一把開著一把備用,他熱身好後便不能說話了,衝我們比了個手勢。
把頭看了眼時間,衝豆芽仔叮囑道:“五分鐘。”
豆芽仔點頭。
伴隨著噗通一聲,豆芽仔毫不猶豫,一頭扎進了深潭中。
蕩起陣陣漣漪的水面很快歸於了平靜。
把頭讓我們將手電對準湖面,這樣豆芽仔上浮時能看到光亮。
人在密閉狹小的環境會感覺時間過得偏慢,我緊盯著時間,感覺五分鐘像五十分鐘一樣漫長。
幾分鐘後。
“上來了!”小萱突然喊。
下一秒,豆芽仔破水而出。
魚哥伸手將他拽上來。
我將乾毛巾扔給了他。
豆芽仔臉色蒼白,眼露震驚,他邊擦身子,邊打冷顫道:“水沒有想象的深,大概三十米左右!但底下有個單獨的水洞子,似乎通到了別的地方,裡頭情況複雜!我看到了一些爛木頭卡在裡面。”
豆芽仔比劃了一下,繼續道:“這個水洞子靠裸潛進不去!必須要配專業的洞潛裝置 因為不知道通到了哪裡,不知道具體深度!所以我不敢往前了,想進去肯定要帶氣瓶,上牽引繩。”
“水洞子下的水洞子?”我問。
豆芽仔穿好衣服,看著我點頭。
“那些爛木頭什麼樣子的?是天然的還是人為的?”把頭問。
“恩....不像是天然的啊,一片片的,像是以前的木頭箱子散架爛了。”豆芽仔回憶道。
聽了豆芽仔描述,我陷入了沉思。
因為我想到了東山龍洞的牆上和這裡的牆上刻的圖案,不知道二者間有沒有關聯。
“底下有沒有魚?”小萱問。
“沒有。”
“那我剛才看到的是什麼?”
豆芽仔道:“你絕對是看花眼了,別說魚,底下除了有一些破石頭爛木頭,連水草都沒看到。”
魚哥道:“倉庫還存了些氣瓶裝備,應該能用,咱們回去拿一趟再來?”
豆芽仔馬上道:“魚哥,那幾個氣瓶有點兒小了,洞潛用的東西不一樣,洞潛要用不鏽鋼掛式氣瓶,我看這情況,一次起碼要掛兩個,咬嘴也要半開放式的,最大的問題在於洞潛比自由潛難的多,也危險的多,可能一不留神就掛了,我五歲的時候,教我游泳的師傅就是因為洞潛死的,到現在屍體還沒整出來。”
“洞潛主要難在了哪裡?這裡除了雲峰,感覺我們幾個水性都還可以。”
“小萱你這話說的,我水性這一年來進步了很多,我也還可以好不?”
豆芽仔打了個噴嚏,抹了抹鼻子道:“上次羊尾洞的事兒忘了?要不是我都得掛了,洞潛的難點在方方面面,尤其是這種從沒被人發現過的水洞子,總之,一兩句話講不清楚。”
此時魚哥表情像是想到了什麼。
“既然這麼危險,咱們可以用回聲鴨怎麼樣?”魚哥提議道。
“沒錯!怎麼把它給忘了!”
我拍手道:“養鴨千日,用鴨一時!讓它進去幫我們探探路,之後我們在看情況制定計劃。”
因為這裡太冷了,長時間待下去怕是有失溫風險,所以我們在商量過後決定回去準備必要的洞潛裝備,之後在帶上了回聲鴨過來。
返途時我搞明白了一件事兒,但又被另一件事兒搞糊塗了。
首先,在深坑底部有一層“鹽狀物結晶”,而水潭的水又是鹹的,這似乎說明了把頭的猜想是正確的,或許大概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左右,老龍水庫和黑水潭是互通的。
我搞不懂的地方在於,如果深坑和黑水潭曾互通,那山洞應該也灌滿了水,在這種情況下,古屍在牆中是如何儲存下來的?我敢肯定的說,那具古屍絕對沒碰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