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哥力氣很大,兩腳直接給青磚牆上踹出了個大窟窿。
在手電光照下,細小的塵土如顆粒般飄散。
下一秒,小萱眼露驚恐,捂住了嘴。
此刻,牆中古屍露出了半個腦袋,那乾枯到沒有一絲光澤的頭髮就像爛拖布一樣。
魚哥又踹了一腳。
隨著前排磚牆整個坍塌,一具完整的古屍露了出來。
空間狹窄,我們和古屍幾乎面對面,說心裡沒一點感覺那是不可能的。
豆芽仔舉著手電。他湊近看了看,打了個哆嗦說:“這主好像在斜眼看我們。”
豆芽仔說完想碰一下。
把頭一腳踢到了他小腿上。
“別亂動,這古屍來路不明,萬一身上有屍毒怎麼辦?”
豆芽仔吞了口唾沫,沒敢還嘴。
把頭從包中拿出鏟把,慢慢撩起了古屍垂落的長髮。
我看到,不光頭髮還在,連眉毛都完完整整,這古屍眼睛閉著,嘴巴閉著,黑色的嘴唇周圍有一圈白霜,面板沒有明顯縮水,整張臉在光照下呈黑青色。
我皺眉道:“清末民國,這男的死的時候大概四十多歲,看樣子是被人害死的。”
“峰子,你說了等於沒說,肯定是被人害死的,不然怎麼會封在牆裡?”豆芽仔道。
我用腳輕輕踢了一下。
渾身硬邦邦的,像在踢石頭。
就像把頭說的,這具古屍之所以用這種姿勢站在牆裡,主要原因是背後有棍子頂著,棍子藏在了衣服下,我舉著手電從側面能看到,是一根前端分叉的棍子,直接卡住了腰。
我小聲說:“把頭,我看這人的面板顏色不像凍屍,怎麼有點像糅屍?”
“雲峰,你見過這麼硬的糅屍?”
“沒有,所以我才覺得有點不對勁而,它是不是生前被人毒死的?”我說。
“是什麼屍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人為什麼被封在了這裡?在找找看,看牆裡有沒有別的東西。”把頭說。
我們仔細搜尋,還真在角落發現有一個破舊的布包,被壓在了磚頭下。
豆芽仔伸手想扯出來,結果稍一用力便拽斷了。
將所有磚移開,我們拿到了包。
包裡裝有東西,豆芽仔抖落包,將裡頭東西倒在了地上。
只見,有一把鏽跡斑斑的小刀,一個竹製火摺子,一端綴了白布條,這一看就是百十年前的樣式,現在基本不用這種密封不好的竹筒火摺子,關鍵是還有一個圓形木盒。
木盒是鎖釦形式,我懷著好奇心開啟一看。
竟然是張羅盤。
“奇怪...把頭,這....這是什麼盤?”
我頭次見這種羅盤。
精銅刻的,中間鼓了個大包,用透明殼子扣著,磁針都封在內部,關鍵是還有水,稍微一晃,水便能淹沒磁針。
把頭咦了一聲,他看了看羅盤,又看了看一動不動的古屍,皺眉道:“水羅盤,這人是行內人。”
“水羅盤?把頭,你意思...它是跟我們一個行業的?”
“沒錯,不會錯,肯定是....雲峰,水羅盤在海上定位比三元盤更準,專門用來找古沉船和水洞子,我估計這人八成是以前南派的人,有可能還是個支鍋,它是和你師祖一個年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