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凌央放在大腿上的兩隻手緊緊抓著自己，指甲透過薄薄的布料陷入肉裡也不覺得疼痛，似乎這樣做她才覺得自己還活著，還能呼吸到新鮮的空氣。
男子擔心道：“秋小姐？”
過了好一會兒，秋凌央才有了表情，澀然一笑：“我明白了，謝謝你！”
她起身邁步，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幸好馮警官手腳快扶了她一把：“秋小姐，你沒事？”
“謝謝！我沒事。”秋凌央又深吸了兩口氣，努力來平復自己的情緒。
衛宗則早就在院門外候著，看到她出來，趕緊伸手扶她：“小央——”
“蕭航。”秋凌央望著他苦澀一笑，“你說我上輩子是不是一個大惡人，所以這輩子就該受到這樣的懲罰？”
“小央，你想到哪裡去了？”衛宗則眉頭緊蹙，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來幫助她。
“我的丈夫是傷害我親近的親人的兇手。你說這是不是我上輩子造的孽這輩子來還？”秋凌央悽悽涼涼地笑起來，“這真是我的報應，報應啊！”
“小央，商煦風不是你的丈夫了，你們已經離婚了。”衛宗則扶著她的肩頭，用力搖晃她，“小央，你快清醒一點吧，這件事情錯在商煦風，不是你的錯。”
“如果沒有我，那麼那場車禍是不是就不會發生？”她明明是在笑，但眼眶裡全是淚水。
“小央——”
“走吧都走吧，不要管我，誰都不要管我——”她甩開衛宗則的手，搖搖晃晃地往外走去。
她吸了吸鼻子，仰起頭，硬是把眼淚給逼回去。告訴自己不能哭，不可以再哭了。
她花了三年的時間來適應楚蕭航已經離開的事實，就在快要走出那段陰影的時候，商煦風毫無預警地闖進她的生活。
他對她說想和她過一輩子，做一對快樂的渣夫渣妻。她相信他說的，並且很堅定地要跟他過一輩子。
她以為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以為會有一個男人陪著她一直走下去，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了所謂三年前車禍的真相。
她那麼信賴的男人，變成了傷害她親人的兇手——
秋凌央咬了咬唇，又傻傻地笑著。
衛宗則追了上來，拽著她：“小央，我讓你知道真相，只是讓你明白他的為人，別再被他欺騙利用，並不是想對他做什麼。這件事情就至上為止，以後我們誰都不要再提起。”
“蕭航，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這一次的對不起，秋凌央是替自己說的。即便知道那一切真的是商煦風所為，她的心裡竟然還是想護著他的。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該跟我說對不起的人不是你。”衛宗則突然大聲說道，他受夠了這個女人事事都護著那個姓商的。
商煦風毀了他的一切，搶了他的女人，現在還能得到他的女人的心。憑什麼？憑什麼？
他看了她一會兒，眸色越來越沉，而後轉身就走：“如果你還想回到他的身邊，我也會支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