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智的心持續鈍痛著，鈍痛得讓他連呼吸都覺得艱難。
為什麼不肯相信他，為什麼？
尚智攥緊拳頭，手背青筋繃緊，他咬著牙，口腔當瀰漫著鏽鐵般的血腥味，四肢百骸冷得刺骨，冷得他幾欲神魂顫抖。
沒有什麼痛，痛得過喪子之痛，也沒有什麼難受能難受得過最愛人的不信任。
她為什麼不相信他也有血有肉也會痛呢？都說虎毒還不食子，他又怎麼會？
“為什麼？你回答我，到底為什麼？”他的呢喃聲化在風，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他在孩子的墳墓前，跪了下來，聲音啞然：“對不起，是我這個做父親的不盡責任。”
尚智回想起來，自己陪這個孩子的時間少之又少，甚至連抱起來的次數都少得可憐，如果不是他不夠在意，也不會讓人有可乘之機，所以現在的痛苦，說到底也是他該受的。
對著孩子黑白的照片，尚智堅定道：“你放心，爸爸一定會找到害你的人，然後讓她付出代價！”
尚智還說了不少話，陪了孩子好幾個小時，像似想要把之前沒有陪孩子的遺憾彌補回來，直到他跪得膝蓋刺痛，小腿發麻的時候，接到了公司催促的電話。
他才緩緩起身，站起來的時候兩眼發黑，差點暈厥過去，他堪堪的穩住身形，最後看了一眼孩子的照片，才離去。
尚智回到公司，一路遇到他的人都不敢前說話。
因為他此時身只帶陰雲，隨時會電閃雷鳴的樣子，他形容有些狼狽，神色都有些恍惚，誰還敢前觸黴頭呢？
尚智來到自己的辦公室內，剛坐下，助理送來一堆等著批閱的件。
尚智接過，開啟件看也不看，直接在簽名處簽下自己的名字，沒幾下把大半的件批閱完了。
助理繼續說：“市場部還需要您的意見，您看......”
“不用了，”尚智淡淡的說道，“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助理把接下來要說的話都吞了下去。
尚智把所有的件都批閱了後，開啟一些東西，定定的看著，好半晌都沒看見兩個字，滿腦子都是季薇薇悲痛欲絕，然而和安平一塊離開的背影。
醒來的這個助理抱著件，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畢竟他沒什麼說話的權利，但是不說又覺得有點過意不去。
尚智頭也沒抬，顯然是知道助理要說什麼，於是說：“你先下去忙吧。”
助理默默嘆了口氣，抱著件下去了。
“砰——”辦公室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助理剛走到門邊，還沒來得及來門，被這麼一下子給嚇愣了。
被這動靜一鬧，尚智這才抬起頭來。
來的人是蔣琬，她氣沖沖的走了進來說道：“你說你，怎麼回事啊？”
一看知道是私人的事情，蔣琬這個人雖然最近越來越火，但是次她來公司，大家或多或少還是有些瞭解的，助理不敢多聽，抱著件關了門。
此時偌大的辦公室內只剩下了尚智和蔣琬兩個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