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尚總，我會牢牢跟著的，有什麼事情會第一時間向您彙報。”
男子結束通話，將車緩緩駛入季薇薇所住的校區，在隱蔽處熄火停車，季薇薇的身影則迅速消失進了公寓裡。
電話那頭，通話鍵被狠狠掐斷，陰騭冷峻的面龐上眉峰高高突起，緊握著手機的拳，青筋根根分明暴起，微微顫動。
呼吸因激動而顯得越來越不均勻。
快步走到停駐在街道一邊的灰黑色蘭博基尼旁，拉開門把的卻又重新推關上了門。
遲疑半晌，腦子裡回想起了一些記憶。
彷彿久久縈繞在心中的一些疑惑，瞬間全部明瞭。劍眉輕挑，鼻尖卻不啻一笑。
重新拿起手機，撥通了一串熟悉的數字，電話接通的原本陰騭生冷，好似能滲出冰塊來的聲音卻在電話接通的瞬間融化。
“是我。”
嘴角輕翹，臉上顯現的卻是皮肉之笑。
“尚智？正巧，我在家正在發愁咱們結婚的時候該去哪家酒店辦婚宴呢！最近聯絡我助理來打推銷自己的酒店實在是太多了，你什麼時候有空？咱們可以一起選？另外，今晚上，尚老夫人要來家裡吃飯，要不你早點回來，我們一起準備？”
“現在，我馬上過來。”
還沒等電話那頭喬一媚來得及反應，這邊早已匆匆收線。
關門、點火、踩油門一氣呵成，風馳電掣般朝城郊方向疾馳而去，惹路人紛紛驚歎回頭。
關上門的季薇薇即刻飛奔去了衛生間，手忙腳亂地翻開抽水馬桶的座蓋，蹲在地上便不停嘔吐起來。
小腹又墜又酸，加之心臟一顫一顫的劇烈跳動，淚珠顆顆串成了線，止也止不住，不一會兒，早已經淚流滿面。
一陣強烈的噁心過後，季薇薇吃力得扶著牆，勉強從地上爬了起來，轉頭看到鏡子裡反射出來的摸樣，蒼白無半點血絲的兩頰和雙唇。
因哭泣而顯得略略浮腫的眼睛，孱弱瘦小的身軀，不同於平日裡，此刻哪怕是再厚重的脂粉，恐怕也掩蓋不了一絲眼前的病態。
木然呆立在鏡子前，漫無邊際遊離在外的思索卻被客廳裡急促的座機鈴音瞬間打斷。勉強忍痛挪步到電話前，剛要拿起手邊聽筒，卻又生生僵持在那裡。
來電顯示的號碼，只消瞥去一眼，由於太過熟悉，季薇薇條件反射般就知道是來自國外的電話。
只是，單從號碼來看，並不能確定到底是誰來的電話，心下猶疑，卻也還是接通了電話。
“喂？是季薇薇嗎？我是阿姨……”
熟悉的聲線，輕柔從電話那頭飄了過來。
自己已然記不清是有多久沒有再聽到過這個熟悉的聲音。
“阿姨，是我，季薇薇。”因為剛剛哭過，聲音裡仍舊滿是抑制不住的哽咽，即使隔著電話，也並未減輕多少。
“季薇薇……你……”
對方頓了頓。
“你的聲音怎麼這麼啞……是不是……”
“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