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當年落胎的真相,慕笙卻並沒有感覺到一絲釋然,她的孩子終究和她一樣成為了別人的犧牲品,他都還沒來到這人世間看一看,就離她而去了。
“若笙,與其讓你知道真相,不如讓你恨我,那時沒了孩子,我也心如刀割,但是也正因如此,我後來打算將你送出宮,讓你永遠遠離那個是非之地,可惜你終是沒給我這個機會。”顏卿寒看著沉默許久的慕笙,落然道。
“你不該瞞著我的,更不該替我做主。”如果當年顏卿寒肯告訴她,或許她也不會那麼痛苦,或許她也不會恨他如此,終歸是他們誰都不肯說出口,誰都不願看清自己的心。
“你可知我在華清宮見到那具屍骨的時候,我有多痛,有多悔,所以,當在看到你時我迷惘了,當你承認你便是若笙的時候,我有多麼高興,我慶幸,你還安然無恙。”慕笙看著顏卿寒,他的眸中盡是深情,語氣柔和,與當年的那個顏卿寒,簡直天差地別。
“好了,說了這麼多,你身上的傷是不是不疼了,不然哪有這麼多力氣說這麼多。”慕笙不知該如何回他,轉念才想起他身上還受著傷,隨即跳轉了話題。
“能見到你,與你一起,我就好了大半了。”
見他一副油嘴滑舌的樣子,慕笙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顏卿寒忍不住輕咳了起來,“不是說好了大半了?連我輕輕一拳都受不住了嗎?”
“你這哪裡是輕輕一拳,分明快將我打吐血了。”顏卿寒揉了揉胸口,不得不說,他一直都不解不過半年,為何若笙會有如此驚人的內力和劍術功力。
慕笙白了他一眼,不想與他爭辯,指了指他的衣袖,淡聲道:“脫了。”
顏卿寒不明所以的看著慕笙,“脫?”
“不脫我怎麼給你上藥啊?”慕笙擰了眉問道。
隨後,顏卿寒乖乖的脫掉了外衣,掀起了衣袖,慕笙看著他,也不知他是真不明白還是在裝糊塗。
慕笙先前只是將他腹部的傷口上了草藥,胳膊上的她還沒來的察看,傷口露出,因為新傷的緣故舊傷的傷口也再次撕裂開,殷紅的血從傷口留下,此刻已經血肉模糊,慕笙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傷口,還時不時注意著顏卿寒的表情,怕自己弄疼了他。
但是顏卿寒面色如常,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似的,慕笙替他清理好了傷口,然後上了創傷藥,包紮好之後,又看到他腹部纏裹的布條已經有鮮血印出。
“你腹部的傷也要處理。”慕笙低聲道,顏卿寒聽後,雙臂一開,一副準備好的模樣。
“幹嘛?”慕笙還沒明白過來。
“脫衣服治傷啊。”顏卿寒淡定自若的模樣,理所當然的回道。
“我知道,但你這是什麼動作?”
“你給我脫啊,我胳膊的傷才剛剛包好,萬一亂動又傷到了怎麼辦?”
顏卿寒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要不是看在他還受著傷的份上,慕笙一定會讓他知道什麼叫做得寸進尺之後的結果。
“算你厲害。”慕笙似笑非笑的說到,而後,解開了他的衣帶,露出了腹部的傷。
顏卿寒注意到了慕笙看到自己時,臉頰泛了紅暈,忍不住想戲弄她,道:“你剛才又不是沒幫我包過,怎麼這會臉還紅了?”
“誰臉紅了,剛才你又沒醒,你要是在這麼多話,我就不管你了。”慕笙說著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神色中還帶著難為情,但面色有了慍意。
顏卿寒不禁暗笑,隨後閉了嘴。
慕笙小心翼翼的替他處理好了傷口,顏卿寒穿整好了衣衫,兩個人並肩而坐,開始吃了起來,畢竟都已經一天未進過一粒米了,實在是餓得撐不住了。
“你到底在計劃什麼,不惜豁出性命?”慕笙開口問道。
“你還記得深巷冷宮麗妃之事嗎?麗妃所說,我必須要親自去查探,此事事關重大,自然不能讓太多人知曉,所以我就和齊光做了這出戏,若是順利,齊光不久就會返回萬朝,到時所有人都會認為我生死未卜,下落失蹤,只有瞞住他們,我的計劃才能萬無一失。”
顏卿寒所說慕笙自然知曉,但是她卻不知顏卿寒還計劃了這麼一出,他如此,倒是思慮的周全,只是卻太過冒險,今日如果她沒出現,顏卿寒會不會就在此殞命了,怕是自己也永遠不會知道那些當年所隱藏的真相。
“原來齊光是知道的,那如今你打算如何?前去清芳廟找靜空師太嗎?”
“嗯,刻不容緩,要是等齊光返回萬朝,讓母后得知了訊息後,恐怕查探起來就困難了。”
慕笙聽後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那你願意與我同往嗎?”顏卿寒又道。我愛
“我?”慕笙有些驚詫,她倒是沒想過顏卿寒會讓她與自己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