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日,瀟沂如期而至。
來到輕蕭時,杜若笙也早就換好了宮服,做好了回宮的準備。
二人未多停留,便即刻返回了宮中。
回宮的路上,杜若笙頗為好奇的問道:“宮中如何?”
瀟沂騎著馬走在她的轎攆旁邊,頭看著前方,口中淡淡說出了四個字:“一切如常。”
杜若笙撇了撇嘴,放下了轎攆的簾子,不再作聲。
不過杜若笙不知,她放下簾子的那一刻,瀟沂便看向了她,神情中還帶著些擔憂。
其實,瀟沂昨日進宮時,就已經聽到了一些雜七雜八的議論聲,只不過這些話他並未告訴杜若笙,或許是怕她憂心,亦或許他覺得這些對她而言並不能影響她什麼。
回宮的路似乎很短,沒過多久,轎攆在瀟沂的護送下就到了宮城腳下。
杜若笙掀開了轎簾,看著眼前的紅牆金瓦,一月未見,竟覺得有些陌生。
下了轎,她和瀟沂一同走進了皇宮。
她知道,此刻顏卿寒正在未央宮中等著她。
在瀟沂快將她送至未央宮時,杜若笙突然停了腳步,緩聲道:
“瀟沂,你既然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還需要我為你做什麼?”
“即使如此,不是更加沒什麼好顧及得了,你莫不是忘了,我們共同的敵人是誰?”瀟沂的語氣十分淡然。
“那前提是在不傷害他的情況下。”杜若笙的話,讓瀟沂袖中的手握成了拳頭。
每當杜若笙說出這種話時,瀟沂的心中就會對顏卿寒產生一股莫名的敵意,就算他不想對顏卿寒怎樣,在聽到這些話,他便不希望顏卿寒過得暢快歡愉。
“這些話還是等他殺了方蘭芝之後,再對我說吧。”
說罷,瀟沂便轉身離開了。
杜若笙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有些悵然。
來到未央宮門前,杜若笙平靜了一下內心,隨後買入了宮門。
來到正殿,太監的通傳聲便響起:“參見皇后娘娘。”
守在正殿內的顏卿寒聽到了通傳聲,轉過身,便看到了心心念唸的杜若笙正向他款款而來。
杜若笙穿著淡白色宮裝,淡雅處卻多了幾分出塵氣質。寬大裙幅逶迤身後,優雅華貴,腰間繫著一塊青色的玉佩。長長如墨一般的頭髮散了開來,隨意的垂蕩在胸前,用一根青色的絲帶纏繞在髮間,黑髮如雲,青絲帶穿插在其間,別是一番風味。
只是這樣的打扮,也讓顏卿寒一眼看出了杜若笙的變化。
她瘦了,神色間還帶著悲傷。
見到顏卿寒時,她微微屈了身,道:“臣妾見過皇上。”
還沒等她直了身,顏卿寒便將她摟入了懷中,杜若笙感受得出,他的力氣很大,似乎是怕她消失一樣,她幾乎要透不過氣時,顏卿寒才不舍的將她鬆開。
“你怎麼瘦了這麼多,又憔悴了許多,是不是哪裡受傷了?還是路途顛簸勞累至此?”顏卿寒關切的聲音接著想起。
此時的顏卿寒倒是讓杜若笙覺得有幾分陌生,原來自己離開的這些日子,他過得也並不舒然,杜若笙撫上他的臉頰,他的臉頰有了些胡茬,臉色似乎也有些不好,杜若笙猜測應是最近一直沒有休息好。
見杜若笙不回答他,顏卿寒顯得有些急切了。
“若笙,若笙。”
“臣妾無礙,倒是皇上看著也消瘦了不少。”
杜若笙緩聲道。
聽到了杜若笙的聲音,顏卿寒就如得到了救贖一般,整個心都沉了下來,緊繃著的神經也在此刻放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