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下的旭凌此時才知道眼前的師姐竟是身份尊貴的皇后娘娘,他小小的內心也的確受到了不小的衝擊,此刻走在長道之上的兩人是如此的奪目高貴,氣勢逼人,叫人不敢抬頭望去。
而杜若笙看到席間的旭凌安靜的坐在瀟沂身旁,她也才安心下來。
待顏卿寒和杜若笙緩緩登上高臺主座,太后呂嵐也入了殿內。
殿內又是一片恭敬聲:“參見太后娘娘!”
呂嵐身著著一件黑色華錦宮裝,領口上一條紅邊格外豔麗。外批一件豔紅色拖地長袍,領口和袖前都用金絲繡著朵朵祥雲,整蔥指上戴著寒玉所致的護甲,鑲嵌著幾顆鴿血紅寶石,雕刻成曼珠沙華的形狀,美麗不可方物。
美豔的容貌,並沒有老去的跡象,仍然十足的姣好。一頭長髮被挽起,用象牙雕花的梳子梳成鬆鬆的飛星逐月髻,插上了兩支赤金掐絲暖玉火鳳含珠釵,垂下細細的羊脂白玉流蘇,盡顯華麗尊榮。
席下的辰逸時隔多年,第一次與自己的殺父仇人如此接近,看著她那副傲然自若的樣子,辰逸桌案下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瀟沂明顯察覺到了辰逸的變化,在桌案下暗暗握住了辰逸的手腕,示意他沉住氣。
太后呂嵐徐步走向自己的位置,坐在了皇上的一側,貴妃方蘭芝也是一早就落了座,裡穿乳白攙雜大紅色的緞裙上鏽著牡丹花圖案,無規則的制著許多金銀線條雪狸絨毛,腰間一跟彩鏈其上或串或鑲或嵌著許多珍寶奇物華美耀眼之及,外罩紫黑鑲金邊略攙雜淡黃色線條錦袍將裡裙之華掩蓋,今日方蘭芝倒是不似平常那般大出風頭了。
不過她看向杜若笙的神色依舊是帶著滿滿的妒意,杜若笙同樣看向她,目光冷厲,似是在警告這方蘭芝什麼,不過方蘭芝並不明白其意。
宮宴開始後,宴會進行的熱鬧而流俗,歌舞昇平,衣袖飄蕩;鳴鐘擊磬,樂聲悠揚。臺基上點起的檀香,煙霧繚繞。絲竹之聲不絕於耳,席間觥籌交錯,言語歡暢,其樂融融。
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人人都無聊得緊,彼此之間不過寒暄敷衍,歌舞昇平不假,卻是宮中數見不鮮的東西,讓人只煩不奇了。
杜若笙做了沒多久也是覺得有些乏味,於是她又開始尋了機會打算溜走一會。
“皇上,臣妾許是熱酒喝的有些多了,覺得頭有些昏沉,想到御花園中吹吹風解悶。”杜若笙略帶微醺之意對顏卿寒說道。
顏卿寒一看就能看出她的想法,溫聲道:“那皇后慢些,莫要著了涼,落玉,跟著你家娘娘一同。”
“是皇上。”落玉應道。
杜若笙離席前,對著席下的旭凌示意了個眼神,旭凌成功的接收到了杜若笙的意思,微微頷首,隨後,杜若笙披了厚披先行離去。
旭凌低聲對一旁的瀟沂道:“師父,我想出恭。”
“你可知在此處,要不要師叔陪你一同?”瀟沂轉頭問道。
“不必,不必,我知道。”旭凌擺手道,若是師叔跟著自己,那他想見師姐就沒那麼容易了。
杜若笙出了承元殿,在一處隱蔽處等候,讓落玉留在了殿門前等著旭凌。
旭凌才尋了機會離席,卻沒想到她和杜若笙的一舉一動都被方蘭芝看在了眼中。
方蘭芝對旭凌可是好奇了半天了,從她一入了殿,就注意到了瀟沂身旁的兩人,辰逸和旭凌,這杜若笙怎會和瀟沂的家眷相識,還是個小孩子,這可是勾起了方蘭芝好大的興趣。
“皇上,臣妾有些不適,想先行告退。”見杜若笙和旭凌都離開了宮殿,方蘭芝也連忙向顏卿寒開了口。
顏卿寒根本無心關心方蘭芝發生了什麼,要去何處,只隨聲應道:“去吧。”
方蘭芝也離了坐,悄然跟上了旭凌。
不出她所料,旭凌出了殿,落玉正候在門口,見到他,便直接領著他一同離開了承元殿,方蘭芝緊跟其後,小心翼翼的生怕被發現。
旭凌跟隨者落玉左拐右拐的走在這碩大的皇宮中,不知走了多久,來到了一片景色悠然的園林中,想必這就是御花園了。
進了御花園,旭凌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杜若笙。
“師姐!”又是同樣的聲音,杜若笙轉身,看到了旭凌,向他張開了雙臂,旭凌快步跑去迎進了杜若笙的懷中。
方蘭芝躲在一處假山後將這一幕看的正正好好,只是她離得有些遠,並未聽清杜若笙二人再說些什麼。
“旭凌,你覺得這皇宮如何啊?宮宴上的食物可還可口?”杜若笙關切的問道。
“嗯...很多山珍海味,只不過我還是懷念師姐給我做的,我已經許久未吃過師姐為我做的美味佳餚了!”在杜若笙面前的旭凌似乎才會露出這個年紀該有的天真無邪,才會像個孩子一樣撒嬌,而杜若笙也是十分享受這一刻的。
曾經她被剝奪了成為一個母親的權利,如今旭凌給她的感覺,似乎讓她體會當了若是真的成為一個母親會是什麼感受,她寵溺的撫了撫旭凌的頭,柔聲道:“既然旭凌想吃,那師姐現在就帶你去如何?”
旭凌高興的點了點頭,然後,杜若笙拉著刢出了御花園。
而仍在遠處偷聽的方蘭芝,也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看到旭凌和杜若笙之間的種種舉動,她內心可是更加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