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可不比雪山的雪還冷。
“你也不必狡辯,殺人償命,更何況你揹負著這麼多條人命,我知你一個妖精,官府也不能拿你怎麼樣,但今日我在此,斷不能容你再為禍世間!”
元曄長身玉立,站在青璃跟前,若不是他嘴裡吐出的這些冰冷的話,任誰見了都會覺得是一對璧人。
放下法杖,他將佛珠懸於空中,他自幼隨靈智禪師修習佛法,早已深得禪師真傳,如今青璃法力尚未恢復,若元曄真要收她,只怕她也無力反抗。
佛珠發出萬丈佛光,元曄雙手合十,開始誦經收服青璃,可憐青璃心裡還存著最後一絲對他的念想,她始終不相信,當年在雪山從獵人槍口下救下她的少年,會變得這般陌生。
“不好,元曄這是要收了青璃啊。”
青鸞急得去搖初彥的衣袖。
“這可如何是好,這個蠢法師,竟是連問也不問,便要定青璃的罪嗎?”青鸞想著小姐不在,她可一定要保住青璃,便也不再管其它,拿了初彥手裡的字條衝上前去大聲道:“元曄法師,你憑什麼斷定青璃小姐就是殺人兇手?她會在此處出現,完全是因為你留給她的字條。”
佛珠倏然落地,佛光消散。
元曄俯身從地上拾起佛珠,這才自青鸞手裡拿過字條。
他皺起眉頭,字條上的落款雖然寫著元曄,但字跡分明不是他的,更何況他一個法師,要約青璃出來做什麼。
“你們當真以為我這般好騙嗎?自己隨便寫了張字條,就想栽贓到我身上,今日不論你們說什麼,我都非收了她不可。”
“你……”青鸞氣急,這個法師怎會是這樣一個人,不分青紅皂白,是非對錯的嗎?青鸞還欲上前再說,初彥自身後將她一把拉了回來。
“他並不在乎誰是兇手,他在乎的只是收了青璃。”初彥貼在青鸞耳邊耳語,“你且先在這邊看著,我現在回店,看小姐是否已經回來。”
“好好,你快去。”青鸞忙不迭的點頭,又道:“若是小姐回去了,讓她快來救青璃小姐。”
“知道。”初彥微一點頭,轉身而去。
青璃回過身,元曄已再度施法,佛光四散,照在青璃身上,眼看她痛苦萬分,卻是動彈不得。
這可如何是好,再這樣下去,青璃只怕是要被打回原形了,管不了那麼多了,總不能眼看著青璃這樣死在元曄手上。
青璃周身籠罩在佛光中,冷汗順著額頭滴落,她無力反抗,一顆心卻是生生的痛起來,痛到蹲下身,她始終也未對元曄再說過一句話。
元曄亦低頭看向她,不知為何,看到她捧心痛苦的樣子,他竟是十分難受,這個女子,必定是他修行路上最大的絆腳石,若不盡早將她收服,日後,他只怕是再難修成正果。
“什麼是正果,什麼是得道?”青璃自佛光中仰起頭,看向元曄,她終是忍不住問道:“你的心難道不會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