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天氣,真是一天冷過一天了,今年也不知是怎麼了,往年這個時候,可沒有這麼冷。”
寧南從被子裡探出頭,瞄了一眼屋外陰沉沉的天色,又趕忙將頭縮了回去,不行,實在是太冷了。
“你還不起床,今日不用坐診開藥嗎?”
一大早就在庭院裡練拳的蘇暮抽空看了躲在棉被裡的寧南一眼。
“這個體質,還做什麼大夫,先給自己開副藥,強健強健身體吧。”
蘇暮在藥鋪裡待得久了,如今也不再是那個冷峻高傲的悶葫蘆,一天天的,淨聽到他不陰不陽的打擊自己。
“今日歇業,你休息一天,想去何處練拳就去何處,不要來打擾我睡覺。”
寧南將頭埋在被子裡,悶悶的聲音傳進院中蘇暮的耳中。
歇業?上月十五就因為歇業,結果第二天忙到半夜才睡上覺,今日恰巧又是十五,又歇業,怎麼,他是與十五犯衝嗎?
蘇暮搖搖頭,回身揀起地上的長劍,繼續刷刷的練起劍來。
“不是讓你不要打擾我睡覺嗎?”寧南頭疼的在被子裡嘀咕,自己說過的話,他永遠當耳旁風。
這個天氣,也是冷得人難受,見不到陽光,也沒有下雪,天氣陰陰沉沉,壓得人似透不過氣來,也難怪寧南只願意躲在暖暖的被子裡。
蘇暮穿著薄薄的衣衫,在院子裡練了一上午的劍,及至正午,見寧南還未起床,擔心他肚子餓,遂將劍入鞘,披了外衫,去菜市場轉了一圈。
路過賣鮮魚的地方,看到新上的魚頗為新鮮,蘇暮是愛吃魚的,只是寧南十分不喜魚的味道,甚至於連見也不願見。前不久,蘇暮滿心歡喜的買了魚,晚飯時做好端上桌,本還打趣他一個大男人還會做飯的寧南,在見到端上桌的那盤魚後,倏忽之間變了臉色,推了盤子連晚飯也未吃,為此,蘇暮便再也沒有買過魚了。
可惜了這麼好的魚,蘇暮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十分不是滋味,這個寧南,不僅體質不行,還挑食。
罷了,不想惹他不痛快,蘇暮終究轉過鮮魚攤,買了些青菜豆腐一類的提回了百草堂。
洗好菜,蘇暮熟練的將豆腐切成塊,下鍋煎豆腐的同時,又將青菜擇成小段放進盆子裡,兵兵乓乓鍋碗瓢盆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進寧南睡覺的房間裡,接著便是飯香味混著菜香味,大半天都未吃東西的寧南抽了抽鼻子,別說,這個蘇暮倘若不是個劍客,做名伙伕到是個不錯的選擇。
肚子裡咕咕的聲音適時響起,實在是太餓了,還是起床去看看蘇暮做了什麼好吃的。
鼓起勇氣從被子裡鑽出來,寧南趕緊穿好衣服,推開門,搓了措手,寧南將雙手合在一起,用嘴呵著氣。
“你可終於捨得起床了,睡了一上午,餓了吧。”
蘇暮從廚房探出頭來。
“哪裡就那麼冷了,你這個身子骨也太弱了些。”
寧南還一句話都沒說,便被蘇暮冷著臉說了這許多,他懷疑蘇暮最初冷淡的性子,只是一種偽裝,瞧,現在原形畢露了。
“還站在那裡做什麼,廚房裡給你弄了火盆,過來暖暖。”
其實,他只是嘴裡說得多,終究還是挺關心自己的。
寧南微微揚起嘴角,搓著手朝廚房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