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照太子的宮殿中,左右分列著二十來個侍衛,每一個都達到了武神級別。
太子本人不苟言笑,十分威嚴,從氣息兩上看,也在武神甚至以上。
看見出羽領著藍爵等人進來,天照太子沒有起身,也沒有說話。
待到一眾人等走近了,出羽道,“皇兄,藍爵以及諸式神已經帶到。”
天照太子冷冷掃視著眾人,終於開了口,“藍爵,此行可是來求饒?”
藍爵心下不悅,正要開口,彩暉卻上前一步,攔住了藍爵。
想到彩暉的皇室身份,想必禮儀禮節方面一絲不苟,由彩暉代與天照太子對話,更加穩妥。於是藍爵預設了彩暉的行為。
彩暉首先朝天照太子欠身行禮,然後道,“太子殿下明察秋毫,應當已經察覺,我家主人並無罪過。”
“你是何人?”
“式神彩暉。”
“按你所說,因為藍爵而發生的一系列暴亂,便一一無視了麼?”
彩暉一笑,不卑不亢,委婉的說,“殿下,這古往今來,昏君喪邦,人人皆曰是紅顏禍水。若是明君治國,後宮佳麗照樣三千,又何來紅顏禍水之說。遇事不探根本,卻抓住枝末細節不放,豈不是本末倒置。”
天照太子威嚴的目光停留在彩暉身上,將他上下打量了一遍,語氣依然毫無起伏,“你是在影射本太子是非莫辨,黑白不分。”
彩暉又是一欠身,“豈敢。只是,這春水平靜,而暗波洶湧。礁石不除,海事將妨。我家主人的名聲被陷害汙衊,那不過是一點漣漪,起不了什麼大風大浪,而幕後黑手不除,則暗波不止,百舟將沉,這豈不悖了太子殿下的定國安邦之道?”
天照太子盯著彩暉,沉吟片刻,問道,“因徹查藍爵之事而喪生的臣僕,便也白白送了性命麼?”
彩暉亦是面不改色,“虎居於山林,而人居於村莊城鎮。人入山林而遭虎襲,這難道是虎的過錯麼?”
天照太子半晌沒有說話,只是盯著彩暉。過了片刻,才說,“藍爵,關於你的身世背景與經歷,以及你所要陳述的事實,昨日皇妹出羽已經全部呈報與本太子。聯絡種種情況來看,可以排除你的一部分嫌疑,但並不代表已經徹底洗清。所以,你需得接受一個條件,以此最後證實自身清白。”
事情出現了轉機,藍爵也算鬆了口氣,於是點頭,“太子請講。”
“本太子將派出一個使團,隨你左右,監察你的動向,直到下一次以你藍爵為名的暴亂髮生,方可為你提供不在場證明。屆時,你的嫌疑才能全部洗清。”
聽得這個決定,藍爵心中雖不悅,但到底已經是各退一步,按照天照太子行事作風之強硬,這次已經算是格外開恩。若是與天照太子對立,便等同於與整個秦漢帝國對立,這是身為個人的任何修習者也無法承擔的嚴重後果。
於是藍爵點頭應了,並追問道,“使團若是要隨身監察,那麼,接下來我將要前往七曜海洋,使團的各位也一同前去麼?”
天照太子道,“七曜海洋匯聚二輪五曜的七種屬性,包含著純度最高的能量元素,是三大險地中最為兇險之處。我將派遣七位頂級修習者與你們同行,他們將會向你提供必要的幫助。但是,你必須明白,他們首先是作為監視者存在,其次才是你的同伴。這一點,你可接受?”
聽得天照太子如此說,藍爵反而感到一絲欣喜。本來自己問心無愧,監察什麼的完全不在話下,本來擔心去七曜海洋有些冒險,如今反倒得了幫手,藍爵自然與天照太子迅速達成了協議。
天照太子忽然抬眼看到立於藍爵身後的一抹透明人影,伸手指向並問道,“那金髮碧眼之人,走上前來。”
將面前黑袍白膚之人反覆打量了好幾遍,天照太子這才問,“莫非,你是異時空而來的嗜血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