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沫坐上秦葉的車後,原本以為他會追問玉墜的事,誰知道他一句話都沒有說,他不問,周以沫也懶得跟他解釋。
就這樣,秦葉一直將她給送到愛瑪附近的紅綠燈處才放下她回自己的公司。周以沫買了早餐和牛奶,預留出跟幾十上百號人爭搶電梯的時間,來到公司的時候,距離正式上班還有十幾分鍾。
往常的清晨總是最百無聊賴的時刻,即便早到的人也都坐在各自的座位上,或對著鏡子補妝,或對著電腦看八卦新聞或者小影片,然而今天情況很是特殊,周以沫一推門便看到一幫人聚在一起,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兒。
有人正對門口,看到周以沫,不由得道:“來了。”
周以沫一臉茫然,尤其是所有人都向她投來注視的目光,她慢半拍道,“怎麼了?”
同事江雲說道,“你不知道嗎?李向榮出事了。”
周以沫眼底的輕詫一閃而逝,隨即面不改色的說:“我不知道,他出什麼事兒了?”
“網上曝他在夜店花天酒地,耍酒瘋脫得只剩內褲,他老婆親自去接的人。”
“這回丟人丟大了,馬賽克都沒打,好歹也是中層幹部,總裁又特在乎名節,他這次別說是升職了,工作只怕都保不住了。”
“在外丟臉也就算了,我可聽說她老婆不是省油的燈,八成回家連內褲都沒得穿。”
大家七嘴八舌,盡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嘲諷,周以沫問:“什麼時候的事兒?”
有人道:“前天晚上。”
前天晚上?
就是自己跟陶桃去參加她妹妹生日宴會的那晚。
整個部門都傳遍了,說他要高升了,出去慶祝也正常呀。
可惜沒悠住,捅出這麼大的漏子,這是不是叫樂極生悲?
在周以沫的眼裡,李向榮就是個捧高踩低的勢利的主。而且他還是副主任,高著周以沫好幾級,平時跟他也沒什麼私交。
現在他出事,周以沫也不方便往深裡打聽,跟江雲哼哈了幾句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見她沉默,江雲道:“你真是心大,前天於特助走了之後,李向榮當著你的面是人,一轉身就挑撥陳冉冉教訓你,這種人渣,現在倒臺了,很多人都有仇報仇有怨抱怨,你竟然什麼都不做。”
陳冉冉那天找自己的麻煩是李向榮挑撥的?周以沫苦笑,要不是江雲告訴她,到現在她還被矇在鼓裡,她不動聲色的回道,“落水狗而已。”
江雲扯起唇角笑了笑,“他那種人得罪的人多了去,你現在去找他,只怕是要排隊。”
周以沫沒出聲,本著少說話多幹事的原則,遠離是非才能在公司乾的長久。
一旁的梅眉忽然扯起唇角笑了笑,“別人跟李向榮的恩怨都還好說,至於周以沫嘛,她到公司這麼就好像一個客戶都沒談成吧。”
眾人神色各異,都知道她是陳冉冉的人,但如此針對周以沫,真是……
梅眉也發現眾人的目光,很快說:“啊,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搞不懂你到底來工作的,還是來找男朋友的,怎麼眼光這麼高,一個都看不上?”
她故意揶揄周以沫,擺明了叫她下不來臺,對於這波突如其來的攻擊,周以沫並不意外,梅眉可是陳冉冉的鐵桿狗腿,從她嘴裡出來的話,要是好聽才怪。
周以沫還不等回話,忽然聽得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男聲,“她缺什麼也不會缺男朋友,多少人擠破頭在這兒排著呢。”
周以沫側頭一看,看到同事張浩然那張格外帥氣的臉。
梅眉看向張浩然,似笑非笑道,“大帥哥來了。”
張浩然看了眼腕錶,皮笑肉不笑的回道,“剛剛好到上班時間,叫我名字就行,不然讓人誤以為是辦公室騷擾。”
梅眉眉毛一挑,“那你對騷擾的門檻還真低。”
張浩然神色不變道:“老實人都這樣,我也不懂那些成天聊騷別人的人,安的是什麼心。”
他這話一語雙關,主要是暗諷梅眉總找周以沫的茬。
梅眉怎麼會聽不出來,當即臉色一變,剛剛吸了口氣要反駁,結果看到玻璃門口逐漸走來的陳冉冉,這才堪堪憋住。
其餘人都各自回座位,周以沫扭頭一看,叫了聲,“組長。”
陳冉冉都沒正眼看她,目不斜視,招呼也不打一聲,徑自往辦公室走。
“姓梅的又找你茬,你慣著她幹嘛,留著過年啊?”張浩然業務過硬,人長的帥,聽說後臺也很硬,根本就沒將陳冉冉還有梅眉之流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