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浩然看在眼裡,微笑著搖了搖頭,目光看向我:“你手上還有案子在跟進嗎?”
“有兩個,一個已經快出圖了,另一個正在和業主溝通。”我回答。
“要出圖的那個儘快結案,另一個轉給新人去做。把所有的精力都空下來,投到御錦宮的案子裡去。這幾天,我物色個助手給你,減輕一下你的工作量。”
“啊?”對於梁浩然的話,我有些驚訝。
“御錦宮?我的資歷不夠吧,我本身就是一個新人,要學的東西太多了。別墅我根本沒接觸過,可能會做不好。”
“對自己有點信心,我很看好你。有不懂的,隨時可以找我,這是所有的資料。”
梁浩然將他手裡一個厚厚的資料夾遞給我。
“對了,我再給你一點個人的建議,”他清清嗓子,對我道:“能在那裡安家的人除了非富即貴,還有一點是必需能彰顯出自身的與眾不同。而中國幾千年的歷史文化堆積之中,唯有宮廷皇家是普通人窺視不到的神秘。相信我,有錢人的眼裡都是唯我獨尊的,差別只在於有的鋒芒內斂、有的外放張揚罷了。加油!”
這又是什麼論調?
難道就是俗語講的,高階,大氣,上檔次。低調,奢華,有內涵?
晚上,做完最後一張圖,鬆開滑鼠,讓程式自己運算。
端起咖啡杯起身往茶水間去,遠遠看著總裁辦公室亮著燈。
腕上的表,時針指向了十一點。
是他還在嗎?
那微亮的燈光,在這個漆黑的辦公區域裡駐然亮著,像是給我心底撐過一絲小小的溫暖,我自私的想,這算是一種守候吧。
給自己衝了杯濃咖啡提神,返回的時候腳步竟鬼使神差的往那個方向移走。
厚重的地毯將我的腳步聲盡數吞沒,四周靜的唯有我的呼吸聲。
門半掩著,原本只是想偷偷看一眼的,門卻在我不小心的觸碰下開的更大,這下想假裝也不行了,只能硬著頭皮敲門。
等了許久都沒有迴音,我提著膽子探了進去。
昏暗的燈光下,顧其琛半倚在深咖色的沙發裡似乎睡著了,領帶隨意的從灰色的暗格襯衣上鬆了下來,不符白日裡的一絲不苟。眼睛輕闔,長長的睫毛垂了下來,許是睡夢中有不安的事情,眉心緊蹙著。
我靜靜地看著這張在夢裡夢了無數回的臉,有多久沒有這樣看他了?即使在同一個公司,卻只能在遠處偷偷的觀望。
那個再也不必用照片來思念的身影,他此刻就在我伸手可觸的地方。
好想為他撫平眉心的那抹不安,好想告訴他這兩千九百多個日日夜夜來對他的思念,可我有什麼資格。
把暖氣稍微調高了一些,拿過一旁的西裝小心的蓋在他身上。
惦起腳尖轉身離開。卻未料到手腕被突如其來的力量拽住,接著身體往下一沉,撞進了一個結實的胸膛裡。
“啊!”我驚撥出聲,立刻腦洞大開想到了恐怖片中驚悚的畫面。
可等了許久,周遭再沒任何響動,只有粗重的呼吸從頭頂傳來,待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半跪的偎在顧其琛的懷裡,右手臂被他拽在手裡。
我試著掙脫起身卻被抓的更緊。
“其琛?”我小心翼翼喊他名字。天知道我是花了多大勇氣才能叫出聲來。
“別走!留下來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