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女孩子第一個表白不太好吧。”
郝潔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感情這種事情不存在誰主動誰被動,為了保住一點點可憐的自尊心,把一輩子的幸福都弄丟了,多不值。別忘了,你可是已經奔三的年紀了。”
關晴一臉黑線,這是什麼理論,二十七歲就是奔三,過了三十就得奔四了?
“可他是有女朋友的。”
“這都什麼年代了,談戀愛還要講先來後到嗎,找到了合適的人就要自己去把握,不要指望天下掉餡餅,幸福也是一樣,自己不去追求,好運不會主動砸向你,再說了,你也很討厭他女朋友不是。”
手機那頭一通專家式的諄諄勸導,說話頭頭是道,好象是過來人一樣。
關晴滿心腹誹,別看郝潔說得好聽,其實自己壓根兒就沒正經談過一次戀愛,論對感情的體會,也許還不如自己豐富。
但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當對待事不關已的事物時,似乎總有一對火眼金睛,能幫當事人深刻挖掘出事物的本質,並分析得頭頭是道,可擱到自己身上時,智商簡直不如一個小學生。
最後郝潔說了一句,“我可警告你,別光顧著和他歡度春宵,把我的房間弄得亂七八糟,我回來可饒不了你。”然後就結束了這次聊天。
完全是莫虛有的罪名,關晴鬱悶了。
——
星期一上班的時候,客服部照例先開了一個部門會議,把上個星期的工作做了一下總結,又佈置了這周的任務。
韓天主持會議,他說話的時候格外的冷靜,眼睛象一潭深不見底的水,不帶一絲情緒上的起伏。
這種太過平靜的態度讓關晴有點窒息,她使勁捕捉著韓天眼中的資訊,對方卻直接避開了關晴的眼神,只在何茜和蔣自豪他們的臉上停留,甚至在和關晴交待任務時,眼神也故意一帶而過,完全沒有了往日那一抹刻意的凝望和留戀。
直覺告訴關晴,肯定是哪裡出問題了。
開完會議後,大家走出韓天的辦公室,關晴故意慢吞吞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腳步象被什麼粘滯住一般。
“週末玩得開心嗎?”
韓天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終於對上了關晴,漆黑的眸子,象深沉而平靜的大海。
“還好,”關晴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可表情冷淡韓天的沒有給她繼續的勇氣,關晴還是離開了辦公室。
看著關晴走出去的背影,韓天從抽屜裡拿出那兩張已經過期的音樂會門票,眼中出現了一絲的憂傷。
接下來的幾天,韓天似乎有意無意地冷落關晴,除了工作上必要的交待,韓天避免一切和關晴的私下接觸,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她。
關晴百思不得其解,一開始還覺得可能是自己的錯覺,藉著去辦公室彙報工作,創造了幾次和韓天單獨相處的機會,可看著韓天冷淡的表情,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關晴心塞得很,好幾次對著電腦發愣,還差點把商品概念單給填錯了,被何茜發現後,問她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竅。
這天中午王榮榮來找關晴一起吃飯,聽說附近新開了一家花甲米線,現在正是新店開業的優惠打折期,關晴雖然沒什麼胃口,還是被王榮榮拖著來了。
店面不大,半敞開式的,長條椅,小方桌,裝修雖然簡易,店主顯然把他的殺手鐧放在了色香味的香字上面,在熬湯方面做足了功夫,濃湯花蛤混著蒜泥的氣味一直飄到了街道上,隔著幾個店面都能聞到。
王榮榮靠眼明手快才搶到了兩張座位,點了兩份米線,關晴看著紅油沸騰的砂鍋,問,“你的感冒好了嗎,吃這麼油辣的東西?”
王榮榮擤了擤鼻子,“沒事,以毒攻毒,感冒才能好得快。”
“好不容易減了肥,吃這個不怕又長回去?”
“這幾天感冒,在家喝了兩天粥,瘦了三斤,偶爾吃一頓開開胃應該沒事。”王榮榮特別擅長安慰自己。
吸飽了鮮湯的米線很快在碗裡膨脹起來,挑起一筷子放進嘴裡,挑動起來的不僅是胃口,還有舌頭深處的味蕾。
米線和花甲,簡直是天生的絕配,讓吃了幾天淡飯的王榮榮豁出去了,既然底線已經放寬了,再低一點又何妨。
王榮榮又點了一份炸魷魚圈,胖了可以再減,反正減肥這件事,是女人一輩子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