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峭之所以一見般嶽就說好險,是因為他和年北救下帳房先生之後,準備第二天大早再離開,當天正巧是他父母的忌日,想等祭拜完父母再走。
沒想到那隊官兵在鱗山遇襲,全部被殺,所帶物品被洗劫一空。
歹徒在隊伍中沒找到三位帳房先生的屍體,便到就近的牛家莊搜查。
幸虧年北武功高強,拖住了那幫歹徒,讓陳峭得以帶著帳房先生迅速逃走,然後他們在預定地點會和,駕船離開。
“那賬本呢?”金寧著急地問,光有帳房先生作證,沒有賬本,根本證明不了將軍的清白。
“我們連人都能救出來,難道賬本還救不出來嗎?”般嶽反問。
金寧笑起來,將軍神機妙算,太厲害了,怪不得他超乎常人,一年多就能搞定羽寇。
其實金寧還忽略了一點,那就是般嶽識人。
般嶽能從最普通的人身上發現發光點,並且敢於委以重任,所以能凝聚許多人幫他一起完成目標。
太子收到了熊覘的報信,說在鱗山已經派人將賬本扣下,但是車內沒找到帳房先生,讓他們逃掉了。
據他細查,救走帳房先生的是牛家莊的陳峭。
陳峭曾經用船幫助過般嶽攻打羽寇,所以如果陳峭參與此事,一定是受般嶽指使。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太子惱怒地說道,“連三個文弱的賬房先生都搞不定,活該他幾十年也爬不上將軍之位!”
“賬本不在賬房先生的手中,般嶽光有人證,毫無用處。”太子的幕僚李不凡說道。
“不,本宮瞭解般嶽。他做事情心思縝密,出招一環扣一環。他如果能提前佈局,派人救帳房先生,一定也會提前轉移賬本,所以,熊覘手中的賬本,肯定不是真賬本。而真正的賬本,已經在般嶽之手。”
“如果是這樣,這些人證與物證,一定然藏身於將軍府中。對於他來說,京城是殿下的地盤,沒有比將軍府更安全的地方了。”
“這座將軍府是皇上賜給他的,當初皇上還賜給了他一批奴僕。他遣散了奴僕,找了一堆他做乞丐時的難兄難弟在裡面打雜。其中騫叔是這幫人的管家,把那個騫叔抓起來問問,定能知道賬房先生的下落。”太子眼裡閃出狡黠之光。
騫叔失蹤,金寧到處尋找,最後回來急告般嶽,說有人看見騫叔被一輛皇家馬車帶走了。
般嶽皺起眉頭,不用猜也知道,那是太子所為!
他連忙提筆寫下一封書信,交給金寧:“速將此信送給太子。”
般岳飛奔而去。
般嶽隨後來到賬房先生的住處。
“三位先生,我有事拜託。”他作揖。
“豈敢,將軍請講。”那三人趕緊深鞠躬。
“以後勿再稱我為將軍。我已經被皇上暫停將軍之職,接下來可能將軍之位難保。”
“將軍為何如此說?”
“太子綁架了我的管家騫叔,唯一的目的就是逼他說出你們的下落。以騫叔的性格,定然不會說,恐性命難保。為此,我準備將你們連同賬本一起交給太子,換回騫叔。”
三位賬房先生立即面露慌張:“若將軍不保護我們,恐我們有性命之憂。”
“你們留在我這裡,反倒危險。太子會不惜一切手段除掉你們,但假若透過禁軍將你們送至太子處,你們的行蹤既已公開,太子不敢輕易傷害你們。但是他定會逼迫你們做假證,指證我貪汙,那你們答應他的要求便是,即可平安無事。”
“我們若如此做,良心何安?”
“只有這樣做,你們三位還有騫叔的命才能無憂。”
“那將軍豈不會被冤枉?”
“無礙,我本是一介乞丐,即使被汙衊貪汙,罪不致死,總比死一堆人強。”
“將軍!”三位賬房先生感動得下跪,“你為了我們幾個輕賤之命,而犧牲自己,天理難容!”
“我們無高貴與輕賤之分,我一人換四人,值!”般嶽毅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