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來,羊獻容只有自己想辦法,除掉東海王,再迎司馬覃。
想到這,羊獻容停下腳步,看向司馬熾,笑著問道:“陛下到我這來做什麼?”她抬眼看了看司馬熾身後的那一群女人,這些女人盈盈笑著的有之,以嫉妒的目光看向她的有之,著急不耐的亦有之。她指了指她們,對司馬熾說道:“那些人可還等著陛下呢。”
司馬熾毫不在意地回頭看了看,道:“那些人,哪有嫂嫂值得我停下腳步?”
羊獻容警惕地看了下四周,無奈道:“陛下慎言。”
“嫂嫂是不相信我的魅力嗎?”司馬熾揚起嘴角,挑了挑眉,繼續道:“我若說這周圍的人都是自己人,嫂嫂可相信?”
羊獻容驚訝不已,她再次環視四周,的確沒有盯著他們的目光,這讓羊獻容不得不重新打量了一下司馬熾,這人面兒上一幅什麼都不在意的浪蕩模樣,可內裡竟是個有手段有決斷之人,他比自己可是要強上千百倍。
羊獻容斷不相信東海王會對司馬熾完全放心,已他的多疑程度,在司馬熾身邊安插的眼線只怕不會比自己的少,司馬熾竟憑藉著自己的手段將這些人全部收為己用,那這些人傳到司馬越耳中的話便是司馬熾想讓他知道的,而他暗中在做些什麼無人知曉,如此下去,司馬越焉有不敗的道理?
司馬越一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涼亭,再問道:“嫂嫂可有興趣與我坐坐?”
“榮幸之至。”羊獻容也不再推拒,爽快地應下了。
司馬熾遣散了女子們,惹得一陣抱怨聲,他倒也不惱,嘻嘻哈哈地保證明日還來陪她們,又許諾每人賞一隻上好的步搖,這才讓眾人心滿意足地離開了。他又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羊獻容,親自引著她坐到了涼亭之中。
坐下後,司馬熾倒是收了那份玩世不恭,正正經經地給羊獻容斟了茶,才問道:“嫂嫂可知道,東海王接嫂嫂回宮是為了什麼?”
羊獻容搖搖頭,她確實不知道原因,可想起幾日前她和馮杭的決裂,又嘆口氣,道:“怕是與馮先生有關。”
司馬熾不置可否地笑笑,道:“是也不是。”
“此話怎講?”羊獻容納悶地問道。
“馮先生助東海王奪下輔政之位,是有大功之人,不過因為他幫助東海王的目的並不單純,所以一直未獲東海王全然的信任,東海王是個心狠手辣之人,對自己不信任且能威脅到自己的人,一向是除之而後快,為何對馮先生只是挾持了他的家眷且軟禁了他呢?”司馬熾問道。
羊獻容便道:“這我大概有個猜測,想來師父拿住了東海王的什麼把柄。”
“那東海王想當皇帝,為何又遲遲沒有動作?”司馬熾又問。
“這……”羊獻容確實不明白,按說東海王年事已高,當皇帝幾乎成了他的執念,他太渴望坐上龍椅享受百官朝拜的感覺。如今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終歸是在一人之下。
司馬熾輕蔑地笑笑,說道:“他有心分裂晉朝,自己卻不敢擔下這個惡名,所以要讓我來背下這些罪名後,他才能廢了我,然而,馮師父又拿著他的把柄,讓他不敢輕舉妄動,所以他需要你們決裂,從而讓馮杭徹底投入他的陣營。”司馬熾盯著羊獻容,問道:“嫂嫂現在猜出來馮杭拿住的是東海王什麼把柄了嗎?”
羊獻容突然間反應了過來,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