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後的事難說。”南行意淡淡地說。
“行了行了,”蘇塵在一旁插話,道:“還是個未出月的娃娃,你們是不是也擔心地太早了些?”
劉凌便用手捅了捅羊獻容,問道:“我可不信你今兒個這般大張旗鼓地出來是為了你那位嫂嫂,說吧,怎麼了?”
羊獻容看向南行意,她點點頭,示意她這裡是安全的。羊獻容便道:“我總覺得東海王心思不純,你可聽羊挺提起過什麼?”
南行意搖搖頭:“羊挺知道我之前是做什麼的,在我面前一向格外小心,絕口不提東海王的事情,也不讓我和我身邊的人靠近前院,即便我要出個門,他也會派人跟著,名為保護,實際上就是監視。”
“難怪東海王放心我到這裡見你,”羊獻容冷笑一聲:“看起來我這位二哥對他可是忠心的很,而司馬越對我這位二哥也是放心的很啊。”
“你有什麼想知道的且說。”南行意卻笑了笑,道:“我開了這麼久的行意坊至今沒出過事,箇中手段自不是羊挺和東海王能知道的,如今就算想辦什麼事情麻煩了點,卻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見南行意說的真切,羊獻容便直接道:“我想讓你幫我查查馮杭這些年發生了什麼事情。”
南行意皺皺眉:“羊挺說你見過馮先生了,他什麼都沒有跟你說嗎?”見羊獻容搖搖頭,她又道:“馮先生一向神秘,你放心,我盡力就是。”
羊獻容趕忙道:“此事不急,既然我二哥盯你盯得緊,那麼我來你這必定會引起他的疑心,你若很快就有所行動恐怕會被他知道,等過段時間他疑心消了,你再替我打探,至於結果,你不要往宮裡送,先送到羊府,我想辦法來取。”
“你放心。”南行意點點頭,說道。
羊獻容此次出宮見南行意,只有這一件事情相托,重要的事情說完了,那一直盤亙在她心頭的疑惑又鑽了出來,她一直不明白,南行意怎麼會同意嫁給羊挺做妾,此人雖出身不高,可一直為賈南風辦事,即便之後開了行意坊,她的心氣依然高,怎麼會選擇羊挺這樣的男人,甚至甘心做妾?若說真的愛他,羊獻容也不相信,從南行意望向羊挺的眼神中她看不到絲毫愛意,甚至,她能看出她反感他,厭惡他,提防他。雖然這也是讓羊獻容選擇相信南行意的一方面,可她仍想知道南行意為何要委屈自己,還為羊挺生下一個女兒呢?
上次見南行意,因為人多,羊挺也在場,羊獻容雖有疑問可沒辦法問,這次只有自己人在場,羊獻容便將這疑問問出了口。
南行意顯然沒想到羊獻容會這般直接,猶豫了下,說道:“也沒什麼要緊的,不過是年歲大了,行意坊又關了,我一時無所適從,那時見到羊挺,他承諾以真心待我,我便答應了。”
南行意的話羊獻容一個字也不相信,羊挺的為人自私涼薄,他背叛司馬乂轉投司馬顒門下的事情讓身邊人都為之不恥,當時南行意因為司馬宣華的關係也算是站在司馬乂一邊的,更何況他一直忠於司馬宣華,又怎麼可能選擇嫁給一個背叛了司馬乂又將司馬宣華退婚之人?他的承諾她會相信?總之羊獻容不信。
蘇塵皺著眉頭顯然也不相信這番說辭,劉凌看著二人的表情便知道這裡面還有些她不知道的故事。孫氏則拍了把羊獻容,不滿道:“你們是來看孩子的,怎麼對你嫂嫂議論起來?是你這小姑子僭越了。”
羊獻容被這番提醒後才反應過來,忙不好意思地道歉道:“對不起,是我失禮,不管怎樣,若我哥哥對你好那便是好的,如今你們女兒也有了,他也甚為疼愛這個孩子,我們相識一場,這結果也算是圓滿了。”
南行意笑了笑,不再說話了。孫氏見狀,趕忙又道:“行了,你嫂嫂還未出月,要多加休息才是,你們也別圍在這了,要麼去找羊挺說說話,不想說話了,就各自散了回吧,這裡事多人也多,鬧哄哄的,我們不要添亂了。”
羊獻容“哼”了一聲,道:“我跟他可沒話說,說幾句話便惹我一肚子氣,我出宮久了也是不妥,先回宮了。”
幾人道別一番,羊獻容又帶著浩浩蕩蕩的人馬回到了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