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兒終於回來了,幾日未見女兒,羊獻容想她想得撓心撓肺,一見到那張小臉,就趕緊起身迎上去,將她緊緊地抱在懷中,一刻也不可能鬆開。
“念兒想娘嗎?”羊獻容問道。
“孃親,”念兒奶聲奶氣地說著話:“孃親……”
羊獻容被逗笑了,狠狠地親了女兒幾口,這才依依不捨地放下她,仔細端詳了著,幾日不在宮中,念兒沒瘦,反而小臉還圓了幾分,可見在外祖家受到了極高標準的接待。這個頭似乎也長了些呢,走路也更穩當了,羊獻容將眼睛長在了女兒的身上,一下不肯眨眼地望著她,只見她直直地衝著司馬宣華走了過去,撲在了她的懷中。
司馬宣華受寵若驚,抱起念兒,問道:“怎麼,你想姐姐了嗎?”
“姐姐,”念兒唸叨著:“想。”
司馬宣華笑了起來,衝著羊獻容道:“娘娘,念兒竟想我了呢。”
羊獻容望著姐兩,笑而不語。這司馬宣華剛跟羊獻容成為盟友時,心裡還有戒備,對這個小妹妹也是不冷不熱的,那時念兒尚小,她過來看望也僅僅是看一眼,既不會抱她,也不會逗她,直到二公主過世後,許是對姐妹親情的渴望超過了對羊獻容剩餘不多的戒備和懷疑,再加上念兒年紀稍微大了些,越發好玩起來,這司馬宣華就對這個小妹妹越發喜愛,每日抱在手中愛不釋手,也許骨肉親情是天性,念兒也很是黏這位姐姐,一見到司馬宣華來,她就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自從會走路了以後,也是成日跟著姐姐的身後,張著手讓她抱了才罷休。
司馬宣華帶著念兒屋裡屋外地瘋跑著玩耍,羊獻容笑著看向蘇塵,說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娘娘這是什麼話?”蘇塵說道:“我在宮外最多是帶帶孩子,況且老太太喜歡小殿下喜歡得緊,每日都將她親自帶在身邊,倒是我沒什麼事情可做。哪比得您在宮中這些日子所受的辛苦和壓力。”
“總算,事情向好的方向邁進了。”羊獻容拉著蘇塵坐下,問道:“家裡一切可還好?”
“老夫人尚好,只是也很是辛苦,帶著三個孩子,一刻也不得停歇。”蘇塵說道,還要再說下去,卻被羊獻容急急地給打斷了。
“她怎麼會帶三個孩子?”羊獻容問道:“我哥呢?還有我父親呢?”
“二少爺這些日子忙著幫您,幾乎不在家中,事情了了才回家睡了一覺,至於大少爺,”蘇塵嘆口氣,說道:“大奶奶的離世對他打擊過大,他白天就守在靈前,夜晚就喝許多的酒,對小爺不管不顧也就罷了,對小小姐更是不聞不問,看都沒有去看過一眼。”
“這是鑽到牛角尖裡去了。”羊獻容皺起了眉頭,憂心地說道:“他二人一向鶼鰈情深,我哥哥不受家人待見,只有我嫂嫂堅定地站在他那一邊,不論他做什麼都支援他,鼓勵他,正是因為如此,我哥哥感激她也離不開她,如今嫂嫂走了,我們這邊也沒有需要他的事情了,他頹廢下來也是必然的。”羊獻容看了蘇塵一眼,問道:“你沒有開導他幾句嗎?”
“我們做下人的……”蘇塵話還沒說,羊獻容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怎麼?我對你不夠親厚嗎?你何必非要強調這明裡的身份?”羊獻容說道:“我讓你去羊府,僅僅是為了照顧念兒嗎?念兒有奶孃,有嬤嬤,還有我母親和府裡的下人,真的非你去不可嗎?”
“娘娘,”蘇塵慌張地搖搖頭:“不可……”
“你對我哥哥的情愫是從何時開始的我不知道,可是那次回府,你陪我去祭奠嫂嫂,你望他的眼神我便知道你心中的意思,”羊獻容望著蘇塵笑了笑,說道:“後來我想了想,你我從前並不認識,即便你在羊府當差,可我倆素未謀面,可是你憑什麼願意這樣幫我?讓你入宮冒充我你就入宮,讓你從皇后的身份變成了我的婢女,你也無怨無悔,甚至真心幫我,何故?僅僅因為你心善嗎?可是心善也總是需要理由的,我想,唯一的理由便是我的哥哥,你因為鍾情於他,所以他交待你做的事情你都會去做,至於你和我的感情,才是後面慢慢培養起來的。”
蘇塵早已羞紅了臉,她自以為自己的心思藏的深,卻沒想到竟然被羊獻容看得這樣清楚,她扭捏地跪坐在一邊,垂著頭不敢說話。
“我哥哥與我嫂嫂感情甚篤,他也從未有納妾的想法,所以你的心思只能藏於心中,而我也只能當作不知道。”羊獻容又說道:“如今嫂嫂既逝,我哥哥又沉浸悲慟之中難以自拔,所以我才想讓你去羊府陪陪他,給他幾分安慰,你何以害羞至此,白白浪費機會呢?”文婷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