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爺今日居然捨得放林兄一人出門放風,說實在的昨天你遞了帖子給我,我都還不相信,畢竟現在誰不知道景王爺將林兄看得跟顆眼珠子似德重要。”祝離一邊喝茶一邊調侃著眼前人道:“不過三月未見,我發現林兄長得更美, 是不是將人滋潤的很好。”促狹的衝林朝歌眨了眨眼。
林朝歌只當沒有聽見後半句;“雖是允許我出門的,卻是設了門禁,祝離兄若是想拉著我徹夜鬼混,還是想想為好,畢竟我也不知道家裡頭那位是否會記仇。”
“我可沒有說過想拉你鬼混,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祝離連忙搖頭否認,心想自己幸虧沒有說出那句話,防止自己以後恐怕連夜裡都睡不安慰。
“林兄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你就少說倆句掃興的話。”祝笙歌把自己面前的毛豆遞過去,意識讓他堵上嘴;“再說我們今日是出來踏青的,又非家長裡短。”
“不過你們可知今日來的茶館中都有什麼人不。”林朝歌拿著白瓷勺輕釦了下碗邊,目光眺望著剛進來坐下的一桌人,捲翹的睫毛半垂遮住眼眸深思。
“這裡是魚龍混雜,能者輩出也不一定,不過我倒還真認識那麼幾個。”祝離知在座幾人除了他外,皆是要參加科考的,也就沒有點酒說來個一醉方休,反倒是要了好幾碗加了桂花熬煮的豆漿,喝著去去暑氣。
他用筷子輕輕示意前西北方向正同人小聲說著話的象牙黃衣衫男子:“那個頭帶東坡巾的,看起來溫文爾雅實際上就跟一頭狡猾的狼披著人的皮子,是來自浙江一帶公認的地區狀元,名喚宋楚,父親任翰林院侍讀學士,同時也是長安學府這一次考試的榜首。”
林朝歌有些愕然的循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發現祝離的形容很到位,這位宋楚仿魏晉打扮的年輕人非常不一樣,特別是當你與她的眼神對上時,總有種心驚的味道。
長安學府前三的榜首列來是被祝笙歌白清行楚沉三人瓜分,剩下的林朝歌倒不會深記,就連宋楚這個名字她也是頭一次聽見,實在是怪異。
“至於坐在我們左上腳桌面的那邊兩個都是江蘇杭州人,三十出頭的名陳語,年輕一些的名為蔣世傑,是江蘇鄉試的頭兩名,二人皆在洛陽學府進過學,可能與林兄不是同屆,雖然不認識實屬正常。”
祝離說著頓了頓;“自進了京以來這兩位低調非常,可酒香不怕巷子深,加上他們二人家室長相皆不錯,就有許多人家已經打聽有無妻室了,打算將自己女兒推銷出去,等科考結束,揭榜那日就拉回來入洞房了,好來個雙喜臨門。”
這個林朝歌倒是知道的,杭州江蘇一帶的的廬陵文化傳揚千古,但凡是江蘇解元進了會試,特別是又進了倆大學府之人,一般都是前三甲跑不掉,所以這兩人特別的引人注目,只不過她倒是知今年長安三甲不再其中,而是出自洛陽與之長安學府。
“我父親也說過,這蔣世傑長得又好,年輕有學問,若不出意外便能得探花。”方城笑著問;“話說祝離兄哪裡聽來這些訊息的?”
祝離看了他一眼說,頗有幾分嫌棄道:“自然是私底下打探了。怎麼,我就不能打探訊息了?再說我又不需要參加科考,我這不都是為了讓你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嗎,你看我對你們多好,是不是。”
蘇志林抿了口茶:“當然,承蒙祝離兄為我們操心了。”他現在心情很好,如這秋日融融,花香陣陣。
林朝歌聽到這裡,也抬起勺子輕輕往面前的白瓷碗一敲:“不過在下認為今年奪冠最大的熱門還是在我們這一桌。”
“何出此言。”
“天機不可洩露。”
祝離和蘇志林跟方城三人對視一眼,不再言語,就連正在吃著桂花豆漿的祝笙歌都略有詫異的看著她。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京城的書局早蒐羅各地高手舉子印裝成冊,列出熱門十甲人選,就連各大賭場都可是了下注,林朝歌閒暇的時候看過一眼,其中甚至還有她,她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了。
他們剛才舉出的這幾人,加上他們這一桌也是圍的人最多的,周圍人議論紛紛,甚至還有不少認識的,不認識的都想著上前打秋風套近乎。
雖說考中進士自然威風,但就算入選了進士,還要陪跑個幾年,若是表現好了才能有官銜。
但是前三甲就不一樣了,這是上天的寵兒,殿前長臉,受皇上的眷顧。只要不是自己太作死只要長相端正,基本以後飛黃騰達仕途順暢是沒有問題的。一群進士遊街的時候,能被人記住的也就是前三甲了,帶花的也是前三甲,後面的都是背景人物,沒啥戲份,當然不排除你長得好,家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