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的人才能教出如此詭異的徒弟和樣陰森森的貓,想必是一丘之駱,否則不是一家人怎進一家門。
一路上一直安靜老實的小黑在半路上不知聞到了什麼,突然從真峻懷裡跳出,一躍而下,四條腿跟脫韁的野馬似的亂竄。
“小黑,你去哪裡。”真峻不明白一路上都好好的小黑為什麼突然發了瘋,卻也顧不上這麼多,直接調轉馬頭追上。
“危險,回來。”
小黑沒有聽見真峻在後面喊它,只是一個勁撲騰著四肢往叢林密灌裡鑽,仗著四肢靈活和身形嬌小,就跟泥鰍入水一樣來得靈活。
“小黑,站住。”小黑離隊而跑,對於真峻來說就像是將自己師傅交代的遺物跑了,當即掉轉馬頭,黑著臉一同掩入密林。
“該死。”茶葛從來的時候就被再三交代照顧好這臭小子,本來一路上都會風平浪靜,誰知臨終會出現這麼一遭,當即立馬命令他們原地修整,自己騎馬追了上去。
小黑從下馬後彷彿一路帶有標記似的尋路,有著自己的目的地。
真峻雖然不明白小黑要去哪裡,卻還是老老實實跟在後面,直到在一處乾淨的小溪邊停下。
“這裡是哪裡。”看著小黑鑽進灌木裡中,真峻隱約回出一點味來了。
“林言,我就說前面有水你還不相信。”溫潤嗓音溢位,猶如空谷山澗的溪流絲絲清涼,陣陣悅耳。
“得,我以後百分百相信你成不成,我的大爺。”另一道清越的聲音似水澗青石,清冷。
這個熟悉的聲音不正是他師傅的嗎?哪怕許久未見未聞,他還是能第一眼辨認出,一瞬間緊張得能聽到胸腔跳動。
自己全身血液沸騰著,叫囂著希望,他的師傅沒死,還活生生活著,只要自己在鼓起勇氣踏出去一步,就能見到日思夜想之人。
全身的勇氣又彷彿一瞬間跟個漏氣的氣球,洩了個地朝天,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近鄉情怯。
太過在意,才會害怕失去。
“師傅,是你嗎,我是真峻。”顧不上是真是假,真峻慌張下馬直接走到方才發出聲音的聲源地來。
正蹲著河邊準備烤魚的林朝歌還在好奇這只不住打哪兒來,黑不溜秋對著她叫個不停的肥貓有些眼熟,緊接著又是一個曬得黝黑堪比煤球白淨上這麼一丟丟的少年跪在她面前喊她師傅,一把鼻涕一把淚,簡直就跟被渣男拋棄後淨身出戶出戶的糟糠之妻小模樣來得可憐。
“師傅,我是真峻,你的徒弟,你忘記了嗎。”毫不再意用袖子抹了把鼻涕,抹得跟個大花臉一樣。
哭的那就一個慘,叫人一個揪心,簡直跟爹孃死了一樣。
“林兄,你在不看旁邊,那隻黑貓就要將我們的午餐叼走了。”正從小溪邊摸魚回來,赤/裸/著上半身的白清行一抬頭看見的是一隻黑不溜秋的爪子企圖沾染鮮美小魚。
“該死,還我魚來。”林朝歌還沒反應過來他鄉遇知己的喜悅,他們好不容易到手的午餐就要魚葬貓腹了,這實在是不能忍。
林,貓口奪魚!
人貓大戰!
等火堆升起,三人圍坐火堆烤魚,上面駭然插著一隻斷了魚尾的小魚,邊上蹲著一隻可憐兮兮的黑貓看起來就不老實的樣子,場景看起來意外的和諧。
“不好意思,讓你們擔驚受怕了,我一路上遭遇的太多了,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在和你慢慢說,還有你哭什麼,我不是還沒死嗎,再說男子漢有淚不輕彈,你哭哭啼啼的想什麼樣子。”林朝歌真的是半點不會安慰哭泣的人,嘴裡翻來覆去就那麼倆三句。
自己身上都臭烘烘的哪裡還能掏出一塊帕子給他抹眼淚。
白清行默默在一旁聽著他們師徒倆說話,不時翻烤動魚倆面,好烤到金黃倆面。
“我說你小子怎麼跑這麼快,老子差點都找不到你。”還沒等開吃,叢林中又鑽出一人。
正是追趕在後面罵罵咧咧的的茶葛。
臨近傍晚的時候,一對人馬再度在路上遇到了同樣來尋人的元寶一行人,現在一對人馬浩浩蕩蕩前往漢莫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