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饒是以姜太淵的定力，聽到楚凡親口說出這句話，也是被驚在了原地，有種夢幻的不真實感。
他以為楚凡內勁已然大成，甚至想過楚凡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機緣，窺探到了宗師奧秘，然而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六年前心血來潮認下的弟子，竟是已經破開了玄關穴，成為東方武道歷史上為數不多的武道王者之一。
東方武者中宗師並不少，特別是帝都之中，武王殿以及東方武道聯盟，宗師強者甚至都排不上多麼靠前的名號，然而武王強者不管是什麼時代，都是鳳毛麟角，支撐中堅力量的存在，這一道關卡難就難在開闢玄關穴，九死一生，無數宗師沒有勇氣邁出這一步，九成宗師即便是邁出了這一步，也會隕落在破關的過程中。
而從普通武者走到玄關武者，近兩百年來最快的一人花了六十多年時間，他姜太淵花了九十多年，一般都在百年左右。
六年，這個時間是他壓根想都不敢想的。
普通武者六年頂多橫練大成，連內勁都無法觸及，這六年，楚凡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小凡啊，你是認真的嗎？我這一大把年紀，可經不起這麼大沖擊啊，你這讓我感覺我一百多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姜太淵自嘲一笑。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老師您應該因此高興才對，對於武者來說，武王不應該是終點，而是起點，當我們的目光僅僅停留在武王或者是神境時，我們將永遠停滯腳步，我們以為我們已經達到最高，失去了動力，實則這個世界對於武者沒有限制規則，上面的路是無限的，我覺得正是因為我有這種堅定不移的武道之心，才能在這麼快這麼短的時間內，衝破一重又一重桎梏，取得如今成就。”楚凡笑著道。
“上面的路是無限的……上面的路是無限的，小凡，你倒是給老師上了一課，可是我們武者哪個不追求長生？然而沒有先賢指引，沒有功法、沒有修煉方式、甚至武王之後連修煉資源都找不到合適的，談何容易去衝破瓶頸……”
“哎，上面的路是無限的，可老天無形中已經把路給阻斷了。”
姜太淵的話讓楚凡陷入了沉默，這也是當今世界所有武者共同面臨的絕境、絕路。
“好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值得高興地日子，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姜太淵笑呵呵的走出了書房，他命令家丁、管家開始準備晚宴，命令小輩通知下去，讓姜家所有子嗣務必一個小時之內趕回家中赴宴。
楚凡站在書房門口，姜萌第一個湊了過來，“你真的幫曾爺爺續命了？”
“曾爺爺到底還能活多久？你老實告訴我。”
之前聽到姜太淵僅能活兩個月的訊息，姜萌覺得天都要塌下來的，如今峰迴路轉，慶幸喜悅之餘，她也想知道曾爺爺到底還能陪他們多久。
“可能你死了，你曾爺爺都還活著。”楚凡笑著道。
原本興奮的姜萌，聽到這話臉色一下拉了下來，“我才十九歲好不好！”
“我給老師服用了三枚培元丹，保守估計能夠延續四十多年的壽命，老師如今是武王境界，他若是能夠在這四十年間在進一步，勘破神門，那麼他將再次獲得三十年左右的壽命，加在一起已經七十年了。”
“小丫頭，你覺得你能活九十歲？對於一個普通人而言，八十歲已經是高齡，這還是在排除了其他一切意外的情況下。”
楚凡的話頓時讓姜萌沒聲兒了，鼓著腮幫子氣的不行。
原本曾爺爺大限將至，結果這麼一會兒功夫怎麼搞得自己都活不過曾爺爺了？這完全沒有天理了啊。
“哎？對了，你那個丹藥還有沒有？賣我點唄，看在咱們認識這麼久，我這麼幫你的份上，我把我全部身家都給你，你就賣我一粒。”姜萌纏著楚凡。